好些人听了这话,心里都是一激灵。 就连第一次看到他的秦绵绵,都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这人太邪性,明明面上笑得比谁都高兴,可是就让人感觉阴森森的。 而且说出来的话,还有他脸上的表情,就像是意有所指一样,典型的电视剧里的大反派形象。 新派里有些新来的人,比如肖庆春之流的,根本就不认识他,面上都是好奇。 而老派人,大多还是露着震惊的眼神,不敢相信的互相看着。 邓重阳像是知道大家心里是怎么想的一样,他笑眯眯的说: “我知道大家都在想什么,只能说是我运不该绝,又或者说我太想大家了,想念和你们一起在军备厂并肩作战的日子,所以我又回来了!” 听了这话,所有人心里都是一惊。 要说邓重阳会想他们,谁都不会相信! 大家可都记得他是怎么走的呢,他当时走的可并不光彩,而且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替他说话讲情,因为他是犯了大错误离开的。 这样的人怎么会从农场一步步爬到革委会?真是太匪夷所思了! 邓重阳也不管他们怎么想,他不会说自己吃了多少苦,攀了多少关系,才一点一点从农场出来,进了革委会。 他用手点了点桌子,清脆的声音,让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他那里,然后笑着问办公室主任, “冯青,工作手续还是在你那儿办吗?” 冯青听到他叫她,本来提着的一口气,因为这话如蒙大赦,她立马摇头道, “不是,现在是档案室在管。” 所有人的目光一下都集中在了坐在角落的周兴面上。 档案科主任周兴… 这怎么又轮到他头上来了? 他就说他们档案科倒霉吧!还不如当原来那个没人记得的闲散部门呢! 邓重阳兴味盎然的看着周兴,“呀,没想到现在是周科长管手续呢!恭喜恭喜,您真是熬出头了。” 周兴的脸都快垮了,心说这个头他才不想出呢,强自哆嗦着站起来, “都是…都是为厂里服务,没有什么贵贱之分,出头不出头的…我没考虑这么多,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一句话说起来虽然没什么底气,但是不卑不亢,根本就没有接邓重阳恭喜的话头,没失了军备厂人的体面。 白秀称赞的点点头,高玉和也满眼欣慰,所有人看他的脸色都柔和了些。 老周别看平时不言不语的,关键时候还挺顶用! 秦绵绵也在心里赞了一句,心说大家平时都小看周科长了! 在这么一个有积淀的大厂里,哪一个小头头都不是白来的,都是有两把刷子的。 邓重阳的脸色僵了下,他没想到连周兴这个一直没有存在感的人,都不给他面子。 但无所谓,他要是要面子就爬不起来了。 他笑着对周兴说:“那就麻烦周科长了,过几天我们革委会要新进一个干事,到时候麻烦档案科帮着办一下手续。” 又来干事… 周兴脑瓜子嗡嗡的,上次秦干事和程干事来的时候,就没少有人到他那拍桌子。 虽然现在程干事和秦干事成了两派的宝,但这个邓重阳带来的干事,明显不会是个省油的灯啊。 他忍着欲哭却没有的眼泪,一字字的说: “只要符合流程,我们档案科都会认真办理的。” 一副公式公办的语气,没接邓重阳的套近乎。 大家看着周兴的眼光,一下子亲热的不行。 周兴只觉得头皮发麻,各位你们还是像从前那样看我就行!这么热情我有点受不了,总感觉下一个要炸的就是我们档案科了。 革委会主任来之后的第一次大会,就这么结束了。 从这之后,军备厂的所有科室全都像是上了发条一样,慢悠悠的陀螺变成了快陀螺。 每个人都精气神十足,不想让人挑出丝毫毛病来。 库房里所有东西又重新清点一遍,所有库房保管账目明细也全都重新整理过了。 范秋红看着秦绵绵,还有小李小带三个人,悠悠的叹了口气, “咱们库房也该紧紧皮子了,邓重阳这人…你们不知道,绝对不是个心软念旧情的人。 且他走的时候确实不体面,现在他回来了,又这么了解军备厂,怕是不会轻易放过我们。 所以我再不能像从前那样让你们松快了,咱们库房也得支楞起来,千万不能成为整个军备厂的软柿子,任人捏咕!” 小李小代立马应“好”,秦绵绵也连忙点头。 范秋红看了秦绵绵一眼,她从上班后就东跑西颠,没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