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胸口的伏灵印开始作祟,那种绵密的疼痛于灼烧感逐渐变得越发厉害起来,令他再也强忍不住,整个人脱力倒在地上。 辛婵也因此而摔在地上,她骤然惊醒,睁开眼便看见谢灵殊躺在地上,已经蜷缩起来。 他的脸色尤其苍白,此刻手指紧紧地攥着衣襟,那脖颈间的青筋微显,他绷紧下颌,仍忍不住低声呻/吟。 “谢灵殊!”辛婵一见他这副模样,便立即俯身去扶他,“谢灵殊你怎么了?” 谢灵殊却痛得无暇听清她所说的每一句话,连她的模样在他眼里都变得很模糊。 他的额头、脖颈间全是薄薄的细汗,辛婵抓着他的手时,他便本能地攥住了她的手,攥得她骨肉生疼,却也因此让她能够多少感知到一些,他此刻到底正在承受怎样的痛苦。 辛婵扣住他的脉门,发现他体内的灵气似乎正在四处冲撞,她便当即握紧他的手腕施术,输送自己的灵气给他。 也不知过了多久, 辛婵的脸色都已经有些泛白。 那种折磨了谢灵殊好多年的疼痛每次发作仍不能令他习惯,但今夜却不一样,也许是因为娑罗星的力量不同,这一次谢灵殊的痛苦要平复得早一些。 他清醒过来时,才意识到自己正枕着辛婵的双膝。 “小蝉,” 他看到了她的脸色,握着她的手便更收紧了些,“日后不必再为我做这些,你将你的灵气输送给我,也不会有多少效用,反会令你自身亏损。” 他强撑着身子坐起来,又回身望她,勉强扯着苍白的唇,“看来是酒醒了啊。” “我有件东西给你。”他却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在她眼前伸手,便有一只长方木盒凭空出现在他的手里。 “记得我曾经答应过你什么?”他笑着看她时,仿佛永远是这般温柔认真,“深海的龙筋草,西楚的长生木,是可以锻造出血肉般的躯体的东西。” 只听他这样一句话,辛婵不必去打开那只盒子看一眼,便知道了那里头到底放着些什么东西。 她定定地盯着他良久,酒意消散后的那双眼眸格外清透,后来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一个人出去的那些日子,便是去找这些了?” 龙筋草难得,要锻造出一副堪比血肉之躯的躯壳所需要的龙筋草数量消耗极大,更不提那长在西楚鬼魅之地的长生木到底有多难取得。 没片海域有龙筋草的地方,必定有海妖守护。 而西楚鬼魅众多,那里也并非是常人得以进入的地方,要从那里带出长生木来,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从雁山到平城,在有中间她身在正清山而他却不在的那些日子,他原来,是去找这些东西了。 “我答应过小蝉的事,我总要办到。”谢灵殊将那盒子递到她的手里,说这话时仍是风淡云轻。 辛婵却垂眸盯着那乌木盒良久, 再抬眸,她紧紧地望着他,“为什么?” “谢灵殊,这原本是我自己的事情,你却不声不响地替我做了那么多,”辛婵的指节扣紧了盒子的边角,“你为什么要为我做这些?” 那么多人都在怀疑谢灵殊不在正清山,不在雁山和平城的时候,是否与魔域有所勾结。 可事实却是, 他从头到尾都不过是在为了一个辛婵的愿望,而奔忙。 “你总说,有一定要我做的事,那是只有我才可以帮你做的事,所以你才会去烈云城救我,才会一路帮我,守我……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