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发散不必要的同情心。 有的人,不值得。不需要她多余的关心, 他自己其实就可以很好。 周沢抬头看着老旧楼房四楼一个亮着鹅黄色台灯的房间,t恤被雨淋湿了。贴在身上,冻得脸发青。他好似没有知觉,盯着手机里钟栀的号码, 最终没有拨出去。 这一天,钟栀写题写到凌晨,才揉了揉肩膀站起来。房东太太夜里起来上厕所看到她房间的灯还亮着,过来敲了敲门提醒她,钟栀才关了灯睡觉。 晚上她梦到了妈妈,昏暗的房间里,妈妈那双明亮的眼睛:“只有栀栀像我,是我的孩子。” 灰色的天空,潮湿的山间雾气。连绵不绝的雨和刺鼻的霉味儿。钟栀睁开眼的时候天还没亮,床头的脑中刚过五点。她昨晚两点半睡的,才过了两个半小时。眼睛干涩的仿佛眼珠随时爆裂,但是大脑非常的清醒。钟栀爬起来倒了一杯水,慢慢地喝着,所有的情绪恢复平静。 照常吃早饭,背英语,骑车上学。 到班级的时候,发现岳林夕殷时屿他们同时给她分享了一条新闻链接。钟栀的自制力一向很绝,上学期间不看任何跟学习无关的事。就算看到了,她也可以控制着不点开。 昨晚没睡好,钟栀今天的精神状态有点差。上了两节课,第 二节课中间休息,没控制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苏清嘉看她眼下青黑的影子,翻书都小声了很多。 前排叶琴云没忍住,扭过头来小声地说话:“钟栀是不是住在兰川路?” 苏清嘉一愣,压低了声音:“不知道啊。怎么了?” “你没看今天的新闻吗?”叶琴云瞥了眼睡熟的钟栀,憋不住说,“兰川路昨天晚上有个女生出去倒垃圾被刀捅了。到现在犯人还没抓到。” 苏清嘉掏出手机看了下今天的新闻。果然看到南城日报报道,昨天晚上九点四十分,有个女的在兰川路花园小区被人给捅了。人现在在重症监护室。警方询问了被害人家属,被害人只是个学生。平时社交简单,也没有仇家。很可能是遭遇了变态。 “钟栀住花园小区吗?”苏清嘉虽然跟钟栀挺熟,但没有去过钟栀的住处。 他不知道,叶琴云就更不知道了。 一天钟栀都有点不在状态,好几次上课时间她目光不自觉地盯着一个点开始模糊,耳边的声音就好像远去了。等她再次清晰地听到声音,已经十几分钟过去。钟栀捏了捏酸胀的鼻梁,好不容易熬到中午。她午饭都没有吃,趴在桌子上睡到了下午上课。 再次醒来,不仅脑袋没有清醒点,甚至鼻子都开始堵。 老师也看出她不在状态,下课的时候让她去医务室一趟。钟栀感觉这样下去也确实是在浪费时间,就没有再坚持,乖巧地去了医务室。 果然下去,她发起了烧。 钟栀从小身体就很好,一直很少生病。但是一生病就来势汹汹,烧得神志不清。 在医务室挂了三瓶点滴,挂到四点才把烧给退下来。医务室老师直接给杨老师打了电话。杨老师态度强硬地批了钟栀的假,让她身体好了再来上课。 “高三后半学期都是在复习讲卷子,没有新内容上。你的试卷我叫苏清嘉给你留了,你在家里做也是一样的。”杨老师相信钟栀的自学能力,也相信她的自制力,“有不会的,微信或者电话给授课老师。老师们都很乐意给你们讲题的。” 钟栀放下心,车都没骑,乖乖地回家休息了。 昏昏沉沉地回到家,她把书包往书桌上一放,爬到床上就睡着了。 再次睁开眼,已经晚上九点多。床头的闹钟滴答滴答的走着,屋里一片漆黑。隔壁的房东老太太早就睡了。房子里静悄悄的。老太太孤寡一个人平时很节俭,屋里大多时候不点灯。平时钟栀点灯的时间长一点,她也会提醒她。 钟栀拖着沉重的步子摸黑到厨房,天然气被拧上了。一是老太太很有安全意识,平时一做完饭就会关掉气阀。二老太太也有点抠,总觉得阀门不关会漏气。钟栀头昏脑涨的,手也没力气,懒得拧。 她倒了杯水,吃了感冒药。又回房间套上厚重的棉袄出门去买吃的。 偏远的小区没有全家或者超市。钟栀翕了翕鼻子,缩着脖子去小区外面的一家小卖部。小卖部的灯光亮着,一条狗被拴在门口。钟栀小跑过去,买了一桶泡面加个肠,回来的时候总觉得有人跟着她。 可是回头,又没有人。 她疑惑地爬上楼,吃了泡面拿出卷子做题。写到后面她的精神已经没办法集中。看了眼时间,才十一点半。这个时间睡觉,钟栀特别有罪恶感。克制着不让自己睡着,她干脆站起来走了几圈。感觉不起什么作用,又试图往窗外远眺。 才看出去目光就凝住了。她垂下眼帘,又坐了回去。 一张试卷写完,感觉写的一塌糊涂。还不如不写,浪费了几个小时。这种效率硬熬着也没什么用,她木着脸拉上窗帘,端着盆去外面烧水洗漱。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