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乱了队形。 鼓点如雷,沉风和折戟听信号而动,各领一支小队冲上殿来。 趁此机会,虞焕臣拔剑冲入重围,高呼道:“有刺客,随我救驾!” 意识到事情即将败露,冯皇后转动佛珠的手一顿。 崔暗没有拦住宁殷的人,必定是出了意外。 见宁殷鼻端又渗出血色,冯皇后不再恋战,便在内侍的护送下从西侧殿门退离。 见到宁殷的人总算赶到救场,虞灵犀提在心口的那口气终于松了出来,整个人宛若脱力般跌坐在地。 宁殷单手捞住她的腰,目光停留在她犹带泪痕的苍白脸颊,皱了皱眉。 “杀光。” 宁殷擦干净了手指,这才弯腰抄起虞灵犀的膝弯,将她整个儿打横抱起,踩着干净的地砖朝殿门外走去。 虞灵犀将脸紧紧埋在他怀中,指尖冷得发颤。 感受到她的后怕,宁殷收紧了手臂,吻了吻她的发顶。 “没事了,岁岁。” 他轻声道,不理会身后成片的血花绽放。 第78章 秘密 因为突如其来的刺杀,宫墙上基本已经清空了,阁楼里还残留着女眷匆忙间落下的花灯。 宣德门上下乱成一团,禁军守卫森严,可无一人敢阻拦宁殷的脚步。 夜风凛寒,吹落满天星辰。 宁殷抱着虞灵犀上了静王府的马车,而后张开披风将她裹入怀中,轻抚着她颤抖的双肩。 侍卫目不斜视,请示道:“殿下欲去何处?” 宁殷垂眸,温声道:“带岁岁去看花灯,可好?” 虞灵犀哪还有心思看灯? 她想起了前世那场轰轰烈烈燃烧的活人天灯,想起了宁殷紫袍染血的绝望疯狂,喉间一哽。 “叫太医来解毒。” 虞灵犀紧紧攥住宁殷的衣襟,呼吸轻颤道。 宁殷笑了声,顺势握住虞灵犀的手:“我从小尝毒,体质异于常人,这点剂量死不了人。” “去叫太医!” 虞灵犀固执抬眸,加重了语气。 马车外的侍卫听到车内肃然的娇喝,下意识抖了抖肩膀。 自从静王上位以来,心思深手段狠,何曾有人敢以这样的语气喝令他?这姑娘,未免太恃宠生娇了。 亲卫们提心吊胆,宁殷却是笑得纵容。 他以唇碰了碰虞灵犀额间的明艳花钿,施然道:“回府,叫药郎过来。” 宫墙上,崔暗被虞焕臣一刀刺去冠帽。 不同于汉人的微鬈头发披散下来,给他白净的面容添了几分阴鸷。 崔暗到底是阉人,没有了皇后的坐镇,名不顺言不正,手下的那几十名羽林卫皆已军心涣散,只有几名心腹还在负隅顽抗。 虞焕臣横刀指向崔暗,沉声道:“漠北七部早已覆灭,你又何必再兴风作乱?” “若是你亲眼看着阿爹被斩杀马下,你从前途无量的将军之子变成卫人的阉奴,你也会这样劝自己吗?” 夜浓如墨,崔暗慢悠悠理了理散乱的头发,“虞将军靠斩杀我阿爹和族人扬名立万,现在他的儿子,却来质问我‘何必’……真是好高尚的情操。” 虞焕臣皱眉:“我父亲当年也不过是奉命北征,若非你们借以进献美人毒杀本朝先帝,又怎会招来灭族之祸?” “因果报应,所以我替族人报仇,有何不对?” 崔暗那张终年挂笑的脸上,总算显现出几分怨毒,“去年秋那场北征,你们虞家就该死在塞北了。” 皇帝连头发都来不及梳理,在宁子濯和虞辛夷的护送下赶到宣德门,听到的就是崔暗这一句。 “反了!都反了!” 皇帝瞪大浑浊的眼睛,气得呛咳不断。 他委以重任的近侍。竟然是潜伏入宫的敌国将军余孽! 若非亲眼所见,亲耳所听,他恐怕还被蒙在鼓里!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