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虞灵犀第一反应并非开心,而是慌乱。 岑哥哥要做什么,不要命了?! 她忙将那密笺丢在炭盆中烧了,连纸灰都戳碎,确定没有留下任何端倪。 搁下拨碳的铜勾,她心中仍是不安,问殿外侍从:“王爷呢?” 侍从答道:“王爷进宫处理要事,要晚时方回。夫人有何要事,奴可代为通传。” 说是“要事”,无非是抄家放火,折腾那些刺客的幕后主使去了。 听宁殷短时间内不会回府,虞灵犀稍稍松了口气。 她思忖片刻,装作平常的语气吩咐侍婢:“胡桃,去将上个月新得的一对百年雪参取来,随我去赵府贺寿。” …… 赵府寿宴来往人员众多,是最好的遮掩。 虞灵犀以帷帽遮面登门,特意避开宾客,寻了个无人的花苑角落坐下, 赵府的茶不知道是什么品种,入口很香,回味却十分苦涩。 虞灵犀只饮了一口,便搁下茶盏。 身后很快传来了脚步声。回首间,虞灵犀怔然。 两年不见,薛岑好像瘦了些许,但依旧清俊儒雅,光风霁月。 “二妹妹,你受苦了。” 他看着虞灵犀尖尖的下颌,很快红了眼眶:“放心,他欺辱不了你多久了……” 虞灵犀没有时间寒暄叙旧。 她撩开帷帽的轻纱,肃然道:“岑哥哥,我如今很好,你不要再做傻事。” 薛岑以为她在强撑,眼中心疼更甚。 “摄政王倒行逆施,残暴无良,他该死。” 他压低嗓音:“别怕,待我计划成功,你这两年所受的痛楚与屈辱,我会让他用命来偿还!到那时,再也无人能阻止我们……” “薛岑!”虞灵犀恨不能喝醒他。 薛岑大概忘了,宁殷是如何在尸山血海中坐稳摄政王的宝座的。 他杀兄弑父,六亲不认,朝堂江山于他手中不过棋子玩物,岂是能轻易撼动的? 事情根本不会有那么简单! 王府檐下的“美人灯”就是前车之鉴。 虞灵犀急得不行,苦口婆心劝他惜命:“看在我们青梅竹马一场的份上,不管你在谋划什么,都赶快停下!” 四周一时静得只有风掠过的沙沙声。 这片死寂中,突兀响起一声极轻的“啧”声:“好一个青梅竹马。” 带着笑意的、无比熟悉的声线,令虞灵犀瞬间苍白了面颊。 薛岑也看到了来人,脸色霎时十分精彩。 海棠葳蕤的月洞门下,一身檀紫色王袍的俊美男人长身而立,双手交叠拄着玉柄镶金的手杖,身边颤巍巍跪了一地的官吏及侍从。 宁殷不知在那站了多久,阴冷的眸扫过虞灵犀,落在薛岑身上。 在摄政王府两年,没人比她更清楚宁殷的脾性。 今日瞒着宁殷私见薛岑,已是冒了极大的风险,偏生还被他撞见这般场面…… 要知道,和疯子是不能讲道理的。更何况这等场面,便是一箩筐道理也解释不清楚。 “王爷……” 虞灵犀腿一软便跪了下来,乖乖认错总是没错的。 她思绪飞动,还未张嘴辩解,就见一旁的薛岑横到面前。 他大概想起了曾经某段屈辱的记忆,拉起虞灵犀护在自己身后,寒着脸道:“二妹妹,我们不必给这种人下跪!” 宁殷眯了眯眼,这是他动怒的前兆。 虞灵犀又怕又气,怕宁殷发疯,也气薛岑火上浇油。当即一口老血噎在胸中,说不出话来。 “很好,薛公子骨气见长。” 宁殷扬着唇角,笑得虞灵犀汗毛都要竖了起来。 她太熟悉宁殷的性格了:这疯子笑得有多好看,杀人的时候就有多狠。 后面的事可想而知:虞灵犀被拎回了摄政王府,禁足于寝殿。 薛岑被宁殷的人拖走了,生死不明。 在场百余名宾客——包括薛府的幕僚党羽,无一敢开口求情。 王府寝房。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