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了碰地上不省人事的人,露出不屑冷笑。 谢槿说:“派锦衣卫的确正常,只是他们全都是我的心腹。” “巧合吧?” 宋裕宁愿相信弘宣帝冷酷无情,也不愿相信那个狠心将自己丢到荒芜之地的父皇,会费心替自己筹划。 沈娆反应过来,手搭在他肩膀上,说:“你以为陛下不知哪个是谢槿心腹?他定是看过,才敲定的。” 她也不理解了,皇帝到底对这个儿子是何态度? “心腹如何?又不是我的。谁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不信。”宋裕嘴角挂着讥笑,目光冰冷瞧了谢槿一眼,显然对他从未卸掉丝毫防备。 的确锦衣卫忠于历任君王,可他效忠的是大宁弘宣帝!并非自己这个大宁的储君! 自己看似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实际上那个握着至高无上权柄的人,可以轻而易举剥夺自己的一切。 翻手就可将任何人推入万劫不复之地。 宋裕想到此心越发的冷静,握紧剑柄,说:“所有人,启程回京!” 他对谢槿的不信任,沈娆也不能急着让他改变想法,以免弄巧成拙,“那崔侍郎呢?” “他?问就是丢了,没见过,说不定被哪个山寨押回去做压寨相公了。” 宋裕翻身上马,带领众人浩浩荡荡往前进,当真不再理会那个地上昏死的人。 沈娆招来一名羽林卫,吩咐人将崔知文送到医馆中,然后立刻返回跟上来。 “崔侍郎,的确模样不错。”谢槿意味不明地看着羽林卫骑马托着人离开。 沈娆听他说什么鬼话,想也不想,抬起脚踩了下他脚背,冷声道:“他那个伤不致命,但是任由他躺在这,那可真是生死难料。若是死在这,对宋裕来说有害无益。” 就算要死,也得滚回京城去死。 二人骑马并排慢慢跟在队伍尾处,谢槿握着缰绳,问:“真没瞧上?” 沈娆觉得他这醋味太大了,扯了下唇角,眸光一动,语笑嫣然:“我忽然想起来最近身体略有不适,大夫说需要静心休养半年,尤其要避免——房事。” 谢槿:“?” “没法了,谢大人自求多福。”她不伺候了。 “方才是我糊涂了乱说的,你别闹。”谢槿天天跟着她,哪可能不知道她有没有瞧过大夫?分明就是拿话来气自己。 沈娆摇头,郑重其事地说:“谁闹了?我认真的。” 如今入秋,温度适宜,只是谢槿这心却被秋风吹的哇凉哇凉的,他驱马贴过去,低声道:“为夫错了,希望娘子放我一马。” 一向猖狂的指挥使大人,如今低声下气,生怕夫人真恼火将他冷个半年,他这哪受的住? “胡说什么呢,本官可从未婚嫁过。你我在朝为官是同僚,莫要弄错了。”然后沈娆就骑马走了。 谢槿:“……” 越过京城界碑时,宋裕突然有点近乡情怯,十分感慨的下马,然后跳上界碑,坐在上面,看着远处的城门,“都说近乡情更怯,本宫却是……看见就来气,恨不得一把火烧了。” 那里有他美好的回忆,可也有不堪,痛苦的回忆。 沈娆站在下面,双手交叠端放在身前,淡淡的道:“我烧过公主府,算替你出了点气吗?”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