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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4)


边,看着火舌渐渐逼近。头顶的木梁被火焰烧脆,不时掉下一截烧得通红的断木。

    在灼人的热浪之中,他看见之前沈怀璧发现的那个口子上封着的木条已经全部烧没了,齐墨一个激灵,依旧抱着沈怀璧站起身,几乎是凭着潜意识往那里跌跌撞撞地走去。

    头顶横梁颤动,落下一块生木,正正当当砸在他背上。

    沈怀璧被他箍在怀中,一点儿也没伤到。那股隐约的香气支撑着他站起来,踉跄着摸到了那个洞口。

    黑暗如约而至,活动的空气灌入鼻腔,生命又鲜活起来。

    齐墨把沈怀璧背在身上,顺着黑暗崎岖的楼梯一节节攀爬,经过无数次跌倒,手指已经麻木不堪。

    那楼梯好像长得没有尽头,他如一具行尸走肉一般,一直向上攀爬。

    当洞口清亮的光与呼啸的风涌入他的感官时,他才迟钝的知道

    他活着出来了,和沈将军一起出来了。

    远处打马声阵阵,又数十骑奔赴而来,映入眼帘的隐隐约约是李管家那张麻脸。

    齐墨把护在怀里的沈怀璧交给他们,即刻坠入了意识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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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章 我在养伤

    浅淡的药味萦绕鼻尖,忽而变得浓重起来。齐墨向来对这些气味敏感异常,他试着翻身去躲避着令他不喜的药味,便被人一把按住。

    小殿下,您别乱动啊,压到伤口可疼了。

    他迷糊着睁开眼,李管家手里正端着一只淡青色的翠玉瓷碗,酽酽的药汤还在冒着热气。

    齐墨有些迷糊了。

    入眼便是他在江北的卧房,头顶上面的房梁柱子雕刻着一只鹰那是江北所特有的夜枭。

    淡淡的苦味灌进他鼻腔,告诉他,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不是他一人的瞎想。

    他不是还在花满山庄外的徐州北郊吗,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还有沈怀璧哪去了?

    齐墨一个激灵,当即挣扎着要下床找他,刚才没有察觉到的一股巨大的疼痛从背后而起,火烧火燎的感觉袭上心头,剧烈的疼痛又让他跌回床榻去了。

    李管家颇为担忧地望着他,把手里端着的药碗放下。

    殿下,不用太过担心我们将军,陈年老伤都是家常便饭了,他扛得住。倒是你,殿下。李丰伟眉间染上一丝淡淡的愁,他接着道:你背着将军爬出来的时候,那真是两个血人啊!将军还好,至少看起来没那么糟糕,殿下你的背部被烧着的木条砸了一下,还背着将军爬出来,破了好大一块。大夫给你上了药,走之前还说了,不能乱动,不能下水,坚持擦药。

    他直起一根手指,在齐墨面前晃了晃:至少十天半个月。

    比起他自己,他更担心沈怀璧的身体状况。虽然李管家说了不必担心他,可是沈怀璧他也是人,他也会痛的啊。

    齐墨敛着眉,微卷的羽睫簌簌颤动,如蝴蝶展翅高飞时震颤的双翼。他看着李丰伟道:我想去看看他。

    李丰伟拿他没法儿,只得带他去。他伸出手想搀住齐墨,谁知齐墨避开他的手,笑道:又没什么事儿,待会儿将军看见了,指不定怎么说我呢。

    他勉强支撑起了自己,一只手靠着墙,一点点往前挪动着。

    李丰伟深知齐墨的臭脾气,打死了也不会回头一下,便只好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好在沈怀璧修养的卧房与他的房间相距不远,饶是如此,齐墨也艰难地挪了小半个时辰,这才到了他那间卧房。

    彼时沈怀璧也已经醒了,齐墨从半开的窗户往里面看,沈怀璧正斜斜的依靠在黄木雕花大床的靠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属下汇报。

    也许是刚睡醒,他的神情有些恹恹的,像一只倦懒的猫。

    他的左臂又缠上了洁白的纱布,新受伤的腰部也上了药,薄薄一圈白色显露在外裳下缘,整个人都是苍白的。

    齐墨的心最柔软之处不知为何突然被狠狠揪了一下,白着脸继续注视着他。

    属下派人去查过了,徐州那边的花满山庄什么人都没了,全都空了。也许他们料想到将军会活着出来,便把那里全关上了。属下去查探的时候,那儿已经变成了一座空山庄。

    听了这么长一段,半阖着眼睛的沈怀璧这才开口道:可查清楚了那个满月坊和其他几个馆主的底子?那么多兵器与□□,说是没有一点二心,我沈怀璧三个字都能倒过来写。

    那属下摇摇头,遗憾道:一点线索也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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