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度抬手,都无力垂下。 他多想碰碰秦越鸣的头发,就像他那样揉着自己的头发。 可是不是已经决定要扮演好秦越风的角色,怎么忽然又开始被不能言说的私心侵占了意志。 他右手最终还是没能抬起来,只紧紧握住搁在腿边。 秦越鸣深深地轻嗅他身体软软的气息,手臂越收越紧,心道:这小兔子,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而不自知吗? 也不知道拥抱了多久,叶思栩才小声问:好好了吗? 秦越鸣松开他,微仰头,幽暗的眼神扫过他柔粉的唇畔,站起身,主动牵住他的手腕:走吧,去睡觉。 叶思栩看着男人一堵墙似的站在面前,慌张地轻轻挣扎一下右手。 动作轻得叫秦越鸣直接无视了,慢慢地握着他的手,堂而皇之地带他进入客房。 客房的灯开着,叶思栩一进去就看到对着门的黑色玻璃面上,两人的身影。 他穿白色衬衣,秦越鸣穿白色浴袍,简直无法视而不见。 秦越鸣将他按在床尾,双手都搭在他肩膀上,弯腰,同他对视:那以后要看着我说话,回去后,每天一起吃早饭和晚饭。早晨我送你去清光剧院,晚上去接你,可以做到吗? 叶思栩感觉自己的鼻尖都快碰到他了,傻愣愣地点头:好,好的。 圆圆的眼睛上满是不可置信,可是 那就这样定了。秦越鸣揉揉他的脑袋,又捏了捏他肉嘟嘟的脸颊,你自己答应的事情,没有可是。 叶思栩的脑子里混乱地好似倒了一堆乱糟糟的颜料,五彩斑斓。 这简直比方亦南导演在排练厅当众骂李放导演还叫人懵好么。 叶思栩浑浑噩噩地想:在剧院,方亦南要是发脾气,还有个程一诺老师可以及时搭救大家,可是现在谁来搭救我啊? 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了。这是我的问题吗? 叶思栩不无绝望地想:这好像还真的是我的问题。 那个叶思栩半尴不尬地嗫嚅着嘴唇,声音低到尘埃里,我那 秦越鸣盯着他无神的双眸,显然已经完全懂得他目前混乱的状态,淡淡道:阿叶,有没有人跟你说过,如果你想表达一件事,得先思考清楚再开口。不要随时随地,暴露你内心的纠结。 叶思栩一顿,眼神这才聚焦,心道:他怎么又突然这么严肃。 哦。叶思栩眼神下移,心虚不已,视线焦点落在他的鼻梁上。 凑得这么近,房间的灯光又明亮,他才注意到秦越鸣的鼻梁中央偏左的位置也有一粒很小很小的痣。 叶思栩就这么看着,愣愣地道:我一紧张,就说不清楚事情。对不起。 秦越鸣用力揉一把他的后颈,掌心贴着肌肤,温实:今天说了多少句对不起? 嗯?叶思栩不明白他的用意,怎怎么了? 不是你的错,为什么要说对不起?秦越鸣道,手指尖堪堪触及他的耳垂,但他还没意识到,似乎被自己的话所吸引,不要随便说对不起,说得多了,就不值钱了。 可叶思栩立刻闭嘴,刚才他还说没有可是。自己又情不自禁地可是起来。 好的,那我知道了。叶思栩眸光落在他的薄唇上。 秦越鸣最后揉揉他的后脑勺:如果我说的话,不对,让你觉得不舒服,你可以反驳我。 叶思栩瘪瘪嘴,可怜巴巴地说:可是你又不让我说可是。 呵。秦越鸣忍不住勾着薄唇淡笑。 这还是叶思栩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到他的笑容,眉目舒展,眼尾微下耷,甚至有一些纹路,却显得面前的脸孔如此的真实、细腻,有一种岁月沉淀的成熟味道。 他直勾勾地看着,又意识到不合时宜,别扭地转开眼。 可是下一刻,秦越鸣忽的凑近他的耳朵。 那双唇近得似乎是擦着他的脸颊移到耳根处。 叶思栩脑子嗡的一声,似乎只听得到自己雨打芭蕉似的狂乱心跳声。 在我面前,你可以说可是.秦越鸣如是道。 叶思栩双目圆溜溜地瞪着他肩头的浴袍,左手压在被子上,恨不得揪出一个洞来。 秦越鸣也注意到他这脊梁挺得笔直,显然是过于紧张导致的僵滞感。 都是因为自己么。 他总能轻而易举地被这小兔子的反应取悦。 看叶思栩都忘了回答自己,秦越鸣又带着气音在他耳孔旁问道:不好吗阿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