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我回来了。”门外,斯雨兰一声喊,苏琳急忙跑来开门。 “雨兰,哎呀!都11点了,快进来吧!” “谢谢阿姨!山上的风很好,我想多吹一会,所以回来晚了。”斯雨兰忐忑不安的进门,换了拖鞋,从肩膀上取下挎包,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了。 “那也不能待的太晚,家里空调不比山风凉快?”苏琳锁好了门,回到客厅。 “自然风多好啊!我白天在汉堡店吹了一整天空调,晚上想出去透透气,哈哈哈哈!”斯雨兰笑得很勉强。 “雨兰,你的眼圈怎么红了?你哭过了?是想哥哥了吧?”苏琳拉着斯雨兰一只手在沙发上坐下,发现她有一点异常。 “我……”斯雨兰低下头,心里七上八下,她不愿意骗人,却又不知如何回答。 “唉!你呀!有的事情只能顺其自然。这古话说得好,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你大老远从北京跑过来,放弃找工作的机会,还差一点死在了峡山里,精神可嘉。你的心尽到了,即便一时半会没有找到哥哥,你也不用伤心落泪。” “嗯!我…我知道了。”斯雨兰点点头,两行眼泪滴落在苏琳的手背上…… 窗外,星星眨着眼睛,一轮明月依旧挂在遥远天穹…… 初秋时节,夜幕下的辰州已经进入睡眠时刻,万家灯火渐灭,喧嚣之声渐息。高楼大厦默默耸立在夜空中,宽阔的大街上一片空旷,车辆稀少,行人寥寥,一切归于宁静。唯有满天繁星伴着一轮圆月,始终一声不吭,静静的照耀着这平凡的世界。 这世界的芸芸众生,有多少的悲欢离合故事?有多少的恩怨情仇纠葛?又有多少兴奋、失落、欢笑、惆怅以及泪水,在这无言之夜继续延伸…… 子夜已过,斯雨兰在床上辗转反侧,夜不能眠。 她对哥哥太失望了,她唯一的精神支柱似乎正在坍塌。 五年多了,她日思夜想的哥哥,她不远千里南下寻找的哥哥,她这辈子最后一个亲人,唯一一个亲人。在经历着一场人生灾难之时,似乎已经蜕变,似乎不是当年那个样子。他其实在改变,已经改变,并且继续滑向深渊。这不是斯雨兰愿意看到并面对的,可她又必须直面他,睁大眼睛,无法回避。 也许,哥哥自有他的苦衷。他是一个逃亡的投毒杀人犯,二十七岁的黄金年华,他同时代的人正在奋发拼搏,谱写人生最靓丽的青春篇章,比如江虹和他的青年同事们。哥哥却是犯下杀人重罪,一路潜逃,四处躲藏,惶惶不可终日,难见阳光。 复仇是他的正当理由吗?肯定不是。人类社会发展到了今天,法制已经十分健全完备,你和周围人的所有行为都有规范准则。谁违反了,自有道德谴责,自有法律惩处。你要做的就是拿起法律武器,捍卫自己权利,维护这个准则,而不是破坏它。 自己读了这么多年的书,虽然学的音乐艺术,但学校里有普法课,所以明白这些道理。无奈哥哥是个法盲,意气用事还不听劝,用原始简单的办法发泄怨气,终于落得这个下场,陷入了四面楚歌的绝境。 这世界上有后悔药买吗? 也许,他自己也不想这样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