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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节


    司马厝抬眼瞅他,缓缓吐字说:“稀见。”

    少见即深刻,经之难忘。或是金风玉露难相逢,又或是人之常情劣根性作怪。

    而久虔多言也是稀见,他眉头紧锁不知想到了一些什么,神情复杂半晌,随后却只是淡淡地陈述起来。

    “属下打听多时,所得关于这位东厂提督之所以受宠信的缘由论断不一,众说纷纭。但最为多数人听服的是——”

    “其以色侍主,故获专权。”

    (本章完)

    第52章 难将息 “御案,也是这么坐的?

    菱形窗透着的暖光溶溶洒入了云府书房内,临着窗摆放的月牙桌光泽流转,连同那由两半儿月牙拼接所出的裂痕都似是被消去了一般,皎洁又圆满。

    而其下置炉焚香几缕丝丝萦绕,笼着那碧纱橱、屏风。在与窗户相对着的遥遥另一端,姚定筠将目光从手上的书卷上移开,抬眼时不经意地被此刺痛了一下眼睛。

    恬静安然的表象。

    “宫廷女官的招收向来以德才、品行为主,组紃功礼为辅。若是通过了礼部组织的初选,接下来的复试便不足为虑。”云卿安正将从宫中带回的奏折放在月牙桌面上摊开阅览,声音平静而神情带了抹讥讽。

    最近魏玠从元璟帝那接手过来的批红任务是越发的多,忙不过来了就得要他分担。

    且不说因着元璟帝出游淮扬,诸多事宜耽搁下来,奏折本就堆积了不少。此外,年关来临之际,各地方官会回京述职,经通政司上报的汇信一道接着一道。之前因为一些事情拖延下来的殿试考核又得要提起日程着办了,各部都在等着元璟帝的批示。

    李延瞻起初还能在百官面前装出一个勤恳模样来。却没过多长时日,他便无法忍受了,先是明确表明了对出席殿试监考不乐意,后干脆把大部分的奏折丢给了魏玠。至于他自己去了哪,这对侍宦而言也不是什么秘密,无非就是溜去滛宫温泉那边打夜狐去了。

    云卿安这话是对谁说的,姚定筠自是清楚。她只是冷笑了声,起身将书卷放回柜里,还算和气地回道:“姚某才疏学浅,不敢高攀。家父丧期未过,不做打算。”

    自内廷权宦势大,女官便多遭打压,初式考核人数连年是急速减少,而能通过司礼监主持的复试之人更是凤毛麟角。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但在复试中却有明文规定,即应试者需备博广学识。说得冠冕堂皇,其实不过就是故意将门槛提高,以就其衰落之势。

    那是从朔北传来的。

    他本来就是不告自闯,自然也没指望着要什么接待。这么掉价的事,是他打朔北回京之后头一回做,没成想这一进门直接就撞见人妻了,人家这还客客气气地要去端茶递水。

    来者身份倒不难猜,她亦有耳闻。或是出于先前根深蒂固的敬意,亦或是出于自己本身的道德修养,姚定筠丝毫没有辩驳地应下,客客气气地向司马厝欠身福了一礼,“侯爷稍等,招待不周实属不当。”

    云卿安抬眸望去,正好对上了司马厝那向他扫视过来的冷眼。

    这是,对她的宽慰?

    忽听门边传来一声惊呼,姚定筠显然是被来人吓得不轻,因而难得地失了态跳着往后退了好几步,“何人擅闯?”

    恰好在书房遇上正主是个意外,往时姚定筠都会想办法错开时间,但既然遇上了,共待在此处太久会让她无法忍受,还是寻机离开为好。

    司马厝这才将正眼放到姚定筠身上。

    司马厝对姚定筠的质问置之不理,神情晦暗不明,“云督好大的手笔,金屋藏娇。”

    窈身素衣,面容秀丽而不失英气,姚定筠倒是和这书房相得益彰。

    倒真像是,识人不清。

    云卿安自是心照不宣,对姚定筠的去留并不在意,只是在翻到一折时,他的指节不由自主地绷得青白。

    姚定筠秀眉微蹙,一时间有些答不上话。这些日子以来,她在云府过得甚为安宁,没有被过多地监视干扰,作为随意,她想要走动到书房看书竟也不受阻拦。除了偶尔梦到父亲的惨状时,她会在夜半惊醒,冷汗涔涔,时不时地重温对佞宦魏玠的深恶痛绝,对云卿安的怨恨。其余的时日里,她又会生出一些荒谬的想法来,越发的摸不准云卿安的心思。

    “承蒙云督看得起,还望若真有那一日,司礼监网开一面,可以少使些磨人的绊子。”姚定筠尖酸道,转身迈步准备离开书房。

    罪臣之女,何来安宁?可云卿安又确确实实地尽可能如约给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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