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渡之瞟了他一眼:“容我提醒你一句。” 严俊阴沉着脸:“什么?” 谭渡之道:“我和叶缓归是天道见证下结合的道侣,即便我要走,也容不得你出面。” 严俊一听脸色直接黑了:“道侣?那就是个仪式罢了,你们不是什么都没做吗?!更何况小叶根本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这是欺瞒!” 谭渡之不紧不慢:“这是我们两口子之间的事,你作为外人没资格指手画脚。” 严俊气得恨不得一剑捅死谭渡之,然而他不能,他不想让叶缓归恨他。 谭渡之语气平静:“说起来,我也有事要问你。为什么要教他错误的运气方式?他资质不差,若是功法没问题,以他的勤劳程度,我认识他的时候他怎么都不应该是练气五层的修为。” 严俊突然卡了,谭渡之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虽然此刻他坐在轮椅上,可是严俊有一种被高阶修士盯住的感觉,一瞬间,他的后心都是汗。 谭渡之正色问道:“他如此信任你,你为什么要害他?” 严俊的面色白了又红了:“我……” 谭渡之道:“你口口声声说你在乎他,从小看着他长大,不忍心他受委屈,不想他被欺负。可事实上,欺负他的人不正是你吗?” 严俊脸红得更厉害了:“你,你胡说!” 谭渡之道:“我是不是胡说你自己清楚,如果他按照你给的修行方式继续修行。就算能侥幸筑基,最终也只会落得走火入魔的下场。这事你是不是要给他一个解释?” 谭渡之道:“叶缓归他不是你的物件,他是人,有自己的决断能力。无论是你还是我,都不应该打着为他好的名义替他做决定。我和他之间的事,等时机成熟我会原原本本的告知他。但是你呢?你对他做的事,准备什么时候说?” 严俊张张口,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谭渡之直视着严俊的双眼:“我就在这里。你若是想泄露我的行踪,我管不住。但是若是因为你的泄密导致小叶涉险,你就要做好被我报复的准备。” “曾经什么都不计较的谭渡之已经死了,现在的谭渡之睚眦必究。哪怕我是个残废,也能从你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他用最平静的语气说着可怕的话:“如果叶缓归因为你的告密受伤,你,你所珍视的一切,我会一一毁去。你若是不信,只管试试。” 谭渡之话一出口,严俊心中直发抖。他的神魂正在颤抖,好像下一刻就会被谭渡之捏碎。 他又惊又怕的盯着谭渡之看,谭渡之明明已经修为全无四肢被废了,为什么他会如此恐惧?谭渡之说话的样子气定神闲,根本不像他想象的那样惊慌失措慌不择路。 尽管严俊不想接受现实,他必须要承认,他被谭渡之唬住了。 谭渡之抬起下颚冲着桌上的储物袋示意道:“拿走你的钱,今天我们两说的什么不要让小叶知道。他会担心。” 不知何时严俊头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外面都传言你废了再也不能修行。我只问你一句,传言是真的吗?” 谭渡之轻笑:“传言这种东西,一百个人就有一百种说法。” 严俊还想继续问下去,就听结界外面的叶缓归哭丧着脸:“严大哥!吉祥把你家马打了!你快来看看吧!” 严俊在谭渡之这里碰了一鼻子灰,等出门看到枣红马的惨象时,他脸色直接黑了。意气风发的枣红马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整个人蔫吧了。 踢了马的吉祥嘴里叼着青草不紧不慢的嚼着,完全没把严俊的脸色放在心上。它打着响鼻,听到吉祥的声音,枣红马紧张得四蹄乱剁不停的摇着头。 叶缓归不好意思的说道:“不知道怎么回事,它们就打起来了。严大哥你别生气啊,我替吉祥道个歉,我这就把它栓起来。” 严俊咬着牙,他狠狠的瞪了一眼枣红马:“不用了。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却打不过一头骡子。” 枣红马一听脑袋垂得更低了,长长的马尾垂着像是失去了所有的精神。 严俊走到枣红马前翻身上马,他冷硬的说道:“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你就给我发符篆。” 叶缓归一愣:“哎?严大哥你这就要走吗?!你不留着吃晚饭吗?” 严俊目视前方敷衍的说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