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倾身。 一圈的花瓣因出水的水波而上下沉浮,三两片不听话地黏住了女孩的细腰,他十指在她脊骨后合拢,抱她出水。 滴滴答答的水声暧昧,他的玄袍被濡湿大片,颜色深沉,他却毫不在意。 温水迅速在空气中蒸发,和着轩窗渡来的寒风化作凉意渗入。 他抱着她走进另一扇屏风后的浴房,木架上置着玉冠和一件他的寝衣。 “放我下来。”她这样湿透地被他抱在怀里,所有的触感都更加明显。 沈序瞥了一眼女孩未着绒袜的白足,隐约还能看见腾腾的蒸气。 靴尖轻勾出低矮的置物凳,他放她站在上面,她才勉强能和他视线平齐。 “没有你的寝衣了。”他道:“自己选,要么穿我的,要么别穿了。” 别穿?曦知瞪眼。 “主公府没有,没有别的女子寝衣了吗。” “有啊。”他懒洋洋道。 “那主公帮我去拿一件吧。”她勾他的手。 “我忘记放哪儿了。”他无赖答。 好烦,明明她的办法那么天衣无缝,曦知瘪嘴揪着贴合的衣裳,他怎么就是不上钩呢。 不上钩也就算了,按照现在的趋势,更像是他要开始反客为主了。 她弱弱:“那我穿主公的好了……” 凤目弯起,曦知低头去解衣带,“你不回避吗?” “你觉得呢,”他毫无征兆地靠近,曦知手一抖被他撑壁锁在后面的墙上,犹如形成了一个气场强大的包围圈,阴影投落,“你不是,在试探我吗。” 曦知的心猛地一跳。 “给你机会。”他的嗓音磁性又蛊惑,歪头打量着她的表情。 他怎么那么神通广大,还有她表现得有这么明显吗,曦知捧着发红的脸。 他靠的近,目光落在她身上,扫过的每一寸都变得火热。 曦知用了点力气推开他,拿了寝衣就躲去了屏风后。 到底是男人的衣服,曦知骨架小,压根就撑不起来,袍子松松垮垮地耷拉,衣摆也跟长裙一样曳地,活像个唱剧的水袖戏伶。 寝衣熏过香,和他身上的气味如出一辙,清冷幽缈。 想起这是他的贴身物件,等同于两人间接有了肌肤之亲,曦知更加羞赧。 她别扭地走出来。 “栀禾。” 门外的侍女应了声:“主公有何吩咐?” 沈序边宽衣,“先带夫人回房。” “是。” 曦知急:“我都说不要叫我夫人啦,换一个。” “嗯。”他动作不停,“驳回。” —— 明月当空。 曦知躺在拔步床上,盯着承尘发呆。 从牧云村大火到他们投奔梧州,再到她住进梧州主公府,一切都像幻境一样,分不清何处是现实。 身旁男人的存在感不容忽视,曦知攥着被衾小幅度地往里挪了一点。 她郁闷地盖住半张脸。 月辉漫过银条纱帐,爬上紫檀缠枝的立柱,晚风习习,暖炉里炭火噼啪作响。 曦知又翻了个身,盯着帷幔外影影绰绰闪着波光的珍珠珊瑚树。 她看了一眼熟睡的沈序。 怪人,睡觉还带面罩。 既然试不出你,干脆用最简单的方法,女孩从被子里伸出手,壮着胆子去碰他的面具。 摘下来看看就知道了。 她极轻极轻地接近,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暖炉里“啪”地炸开一束小火苗。 女孩支起了身体,距离成功仅剩一步之遥,她的指尖碰触到了冰凉的金色表面。 她如释重负地笑了笑,弯腰借着月光开始寻找揭开的缝隙。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