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楼月想了想,“先去枫林院吧。” 她回来便在谢尧的书房睡了一整日,后又和王渊说信阳和找千机老人的事情,还不曾去看过父母。 离开六日了,她总得看看爹娘才能安心。 “是。” 宫五欠了身子,为江楼月打着伞往枫林院走。 到了枫林院的时辰更晚,王婵都睡下了。 江楼月轻手轻脚地进去,坐在床边仔细地瞧了瞧,爹爹还是老样子,睡得很安详。 娘亲睡在爹爹床边的小榻上,便是睡梦之中,眉心也笼着轻愁。 江楼月想,娘亲必定是很担心爹爹的情况吧。 只希望,王渊的计策真的有用,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千机老人找出来,将爹爹给救醒才好。 可是她心中却又隐隐清楚,千机老人绝不是那么好找的,就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她的爹爹,真的还能醒来吗? 江楼月忧心忡忡地坐在床边陪了父母好一会儿。 微开的窗户灌进冷风来。 伺候在不远处的桑嬷嬷赶紧过去把窗户关严实了。 江楼月将王婵盖着的锦被拉起了一些后,迈步到了外间桑嬷嬷和小琴身边,压低声音:“仔细照看着,天气忽然凉了,可别受寒。” “老奴知道呢,小姐就放心吧。” “嗯。” 时辰晚了,江楼月当然也是不好多说,便轻手轻脚开了门离开了。 一出房门,冷气直接铺面而来。 江楼月忍不住屏住呼吸。 常年练武,让她没了寻常女孩子的娇柔,即便是秋冬时分,穿着也是比寻常姑娘家单薄,此时冷风一灌入,冷得有些背脊发寒呢。 她忍不住拢了拢衣襟,正要迈步下台阶,却见庭院正中有一人,打着伞立在那儿。 廊下的灯笼发出微弱的暖光,把他的影子拉的有点长。 伞挡住了雪花,也遮住了光亮,让他的脸上浮着三分暗影,看不太清楚他脸上的表情。 见着她出来,他抬了抬伞沿,接过身后人手里的斗篷,朝着江楼月走来。 江楼月说:“你怎么来了?” 谢尧没有说话,拿了扶桑手里斗篷来,想要给江楼月披上。 江楼月忽然上前,把自己缩进了谢尧那黑色的斗篷里面去,轻轻环着他,叹息道:“阿尧……我还以为你回去睡了。” 谢尧一只手撑着伞,另外一只手,便扶上了她的肩膀去,“睡不着。” 江楼月呼吸之间全是那种好闻的玫瑰香气。 她半垂着眼帘,喃喃说:“是因为太冷又失眠了吗?我走了这几日,你都没好好睡,是不是?” “……”谢尧沉默了一下,还没应,江楼月便说:“我陪你,给你做抱枕,让你睡个好觉。” 谢尧说:“你不是抱枕。” 江楼月轻笑一声,“我知道,我是个大活人嘛,但是我对你有这么甜蜜又微妙的影响,我很开心。” 美好往往稍纵即逝,今生的甜蜜是无数艰难困苦换来的,她珍惜每一刻能一起的时光。 谢尧揽着她,心里原本朝上泛的那点酸气,好像消失的无影无踪。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