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嬷嬷滞了滞,半晌才说:“人算不如天算。” 太后缓缓闭上了眼睛,心中已经开始思忖其余的制衡办法。 对了,张家! 张家被诛了满门男丁,但并未连坐,张相除了张贵妃,还有好几个女儿,都嫁给了重臣,如今势力最强劲的,便是信阳侯。 那信阳五州,正好就在卞南与汾阳之间,若传信信阳侯,控制汾阳,前来京中勤王…… 太后冷冷一笑。 信阳侯是谢景亨的舅父,应当很乐意来勤王才是。 只是,她的这个想法,也永远只能是想法而已。 江楼月亲自护送她入宫。 到了那文官下轿,武官下马的正德门,江楼月亦毫无顾忌,直接策马而入。 配了铁甲的骑兵,对于宫中的宫娥和太监来说,简直是凶神恶煞。 宫道上的太监看着,双脚都打摆子,暗暗思忖,这新帝不是已经选定了吗?为什么宫中还有这些杀神来去? 有聪明的低声说:“瞧着那好像是武安将军,快去禀报——护国公!” 凤辇之上,已经做了决断的太后默默闭上眼睛。 江楼月是不是策马入正德门,她已懒得理会。 到了寿康宫前,江楼月翻身下马,笔直地立在凤辇边:“太皇太后请下轿辇。” 太皇太后由苏嬷嬷扶着出来,看也不看江楼月一眼,转身便进了寿康宫,但下一刻,江楼月一抬手,骑兵冲入,拿下了寿康宫内所有的宫娥太监,并且砰的一声,把寿康宫的宫门紧紧关闭。 太皇太后怒极:“你敢在哀家的宫里动手?!” “你在我家不是也动手了吗?礼尚往来而已。”江楼月此时已经懒得与她做口舌之争,直接吩咐:“罗风,把这里给我拆了,搜解药!” “是!” 罗风领了命令,立即带人窜入寿康宫前后殿中。 眼见着自己的宫殿被翻了个底朝天,太后气血上涌,眼前一片晕眩。 她指尖颤抖地指着江楼月:“你……你这个叛逆……” 几个忠心的婢女和太监护卫立即护在太后身边,不让江楼月靠近。 但此时,这些人对于江楼月来说,便如螳臂当车。 骑兵轻而易举地把那几个婢女太监提起,丢到了一边去。 太后贴身的羽卫,如今大部分前往汾阳和皇帝的冥卫为了王家纠缠,她身边本身留下的人就少。 这些人,又怎么是江楼月所带的人的对手。 “我只要解药。”江楼月缓缓说着,“半粒解药,不是什么大物件,你不会藏在身上吧?” 她眯了眯眼睛,慢慢向太后靠近,大有搜身的意思。 太后脸色瞬间青白交错:“江楼月,你想干什么?哀家自入宫那日便是宫中最尊贵的人,辅佐三朝帝王,这么多年,没有人敢对哀家如此放肆!” 搜身即是奇耻大辱! “所以老天爷派了我来,让你明白,什么叫放肆。” 江楼月平静地看着她:“解药交给我,我就留你体面,否则的话……我不保证我能做出什么来。” 太后咬牙道:“你敢!”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好。”江楼月极轻地抬手,身后有带着面甲的骑兵上前。 太后脸色煞白,连连后退。 苏嬷嬷惊声喊道:“将军!别这样,她是太后啊将军——” 江楼月的眸光落到了苏嬷嬷身上,忽然勾了勾唇:“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