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忙说:“末将告退。” 好几日没睡觉了,半个时辰他也得休息! 待他走后,江楼月缓缓吸了口气。 其实方才江承庆说的那些逗弄的话,她倒是听到了的。 只是也没多想。 她吸气,自然不是为了那个。 对她来说,罗风是战友,是属下,若说更亲近一点的关系,算是兄长,她对罗风没那份心思,罗风对她想必也不会有那个意思。 她这一口气吸的,当然是想念谢尧了。 这都大半个月过去了,如果他快马加鞭,想必已经赶到了京城。 也不知道京城现在是个什么情况,皇帝的病情到底怎么样了? 昨日她去见过武安侯,试着问了问。 爹爹说,最近京中再没有圣旨过来,不知情况呢。 江楼月又把谢尧传来的最近的一封书信拿出来,瞧了一眼,上面只几个字:一切平安,想你。 江楼月叹了口气,准备洗漱。 现在不是沉浸思念的时候,她得做好最坏的打算,如果谢尧此行不利,她便是他的最强后盾。 …… 繁华京城,丝雨濛濛。 一辆马车行驶在进宫的玄武大道上。 到了正德门前,马车停下,一身绛紫锦袍的谢尧从车上下来。 金伯赶忙上前给他打伞,“小心地滑。” “我又不是泥捏的。”谢尧淡淡说了一声,撩起袍角迈入正德门。 金伯胖乎乎的脸上挂着微笑:“老奴当然知道,公子您不是泥捏的,只是下了这么久的雨,路滑啊。” 好吧,他其实是没话找话说。 他这大半年一个人待在京城掌控局势,每天和人勾心斗角,本来就不多的头发,每天都在掉。 但为了公子,他无怨无悔。 只是他很关心公子和郡主的近况呐。 所以每次回报消息的时候,他都会在信的最后询问公子和郡主如今关系怎样,是何进度。 从出京城开始,他写的每一封信都在问。 然而,谢尧没回应过一次也就是了。 昨日谢尧回府,他跟在周围禀报京中情况,好几次试着探问,谢尧听而不闻,完全不理他。 如此,倒是搞得他老人家越发好奇了。 “也不知道泸州那边天气怎么样?郡主一个女孩儿家家的,在军中不知得吃多少苦啊……” 金伯看着伞前的雨丝,暗暗叹了一口气。 这一回倒不是探问谢尧的心思,纯粹是有感而发。 这一日来,他说什么谢尧都没有回应。 但比起当初离京的时候,听到江楼月就满脸阴沉恨不得要杀人的模样,不知道好了多少。 想来……就算是谢尧和江楼月二人没有恢复到原本的那般亲密,应当也算了缓和了一些关系吧? “她厉害着呢,只有她折腾旁人的份。”谢尧却在此时开口,声音低得不能再低:“不过,苦是真苦。” 一个女孩子,在营中打滚,还想统领三军。 那她所要付出的艰辛,淌过的苦难,比寻常的男人要多得多。 “……”金伯眼睛微亮:“郡主怎样折腾旁人?” 谢尧却不欲多说。 此时,宫道上走来一人。 那人穿着黑色劲装深服,外面配着最上好的明光铠甲,三十岁左右,一张脸英毅而俊挺,正是如今皇帝最信任的禁卫军统领,李云廷。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