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雪月和谢尧的血月放在一个单独的马厩之中,马倌照看的很好。 江楼月上前去,轻轻抚摸着血月的鬃毛,眼神之间,迷茫又似无力。 宫五随在她身后,远远护卫着,觉得她今天心情很不好。 他有心上前劝解两句,但他不知江楼月的心事,也怕自己给劝偏了,反倒惹的江楼月越发不高兴。 江楼月就那么待了半晌,深吸了口气,索性懒得去想,直接翻身上马,往营地外面走去。 “小姐!”宫五赶紧上前,“您这是要去哪儿?” “我去看看秦将军。” 昨夜秦朝云为救她受了重伤,不能移动,便安顿到了泸州城内暂时养伤,她还没来得及去看过。 “我随小姐一起。”宫五立即也牵了马来,跟上了江楼月。 为了防守,泸州城北大半部分的百姓已经被迁移到了别处,这里的民房用来供守城将士所用。 秦朝云此时正在一处民房之中昏睡。 江楼月走进去,一旁的守将赶紧行了礼,低声说:“秦将军刚睡着。” “嗯。”江楼月顺着半开的窗户缝隙朝里看了一眼,见秦朝云脸色苍白,脸颊上除了原本深见皮肉的疤痕,还有几处新伤,都已经被上了药。 他身上盖了被子,自然看不到伤势,但屋内隐约透出血腥气息,很重。 江楼月皱眉,转身往外走了几步才问:“医官呢?请他过来一趟。” “是!”士兵快速退下,不一会儿就带着一个瘦小老头到了她面前来。 那老头朝着江楼月见了礼:“不知将军有何吩咐?” “是你给秦将军看伤的?他的伤势怎么样?” “箭贯穿了整个腹部,哎……”医官叹息道:“还有倒刺,拔箭的时候用了太大的力气,皮肉外翻啊,伤势太重了。” “你就说你能不能治。”江楼月心情本来就不好,耐心也就不足。 那医官不敢再废话,忙说:“恕老朽无能,这伤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江楼月心瞬间下沉。 秦朝云是为救她受伤的,怎么能让他尽人事听天命? 她立即转身往外,一跃上马,便朝着营地奔了过去,一入营,直奔宋先生的帐篷,却不见宋先生人影。 宫五说道:“可能是去了公子那里。” “嗯。”江楼月点头,立即往谢尧帐篷走,进去果然见宋先生在那儿。 “你来了?”谢尧抬眸,“瞧着从外面来的,去看秦朝云了?” “……”江楼月怔了下,点头:“嗯,他伤势很严重,我想请宋先生去帮他看看。” 顿了顿,江楼月又说:“毕竟他是为了救我。” “知道你的心思,正吩咐宋先生过去呢。”谢尧说着,抬了抬手:“宫五,你先送宋先生过去。” “是。” 宫五应了一声,便带着宋先生离开了。 江楼月轻吸了口气,因为那兵权之事,她此时倒在谢尧面前拘束了起来,站那儿半晌,只挤出两个字:“谢谢。” 谢尧抬眸看她:“你我之间需要这个词?” “……”江楼月默了默,“不需要。” “来坐。”谢尧起身,拉着她坐在桌前,说道:“秦朝云这个人,不值得信任。”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