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玉床?”江楼月心中咯噔一下,面上却保持着几分疑惑和诧异:“那是什么?” 那表情恰到好处,便如同她真的是第一次听说凝玉床一样,还带着几分好奇。 王氏说道:“凝玉床是王家祖上得来的一块玉石,因为与寻常的床一样大小,所以才得了这个名字,据说这床十分稀有,可以治病,以前母亲的祖母有头疾,就是将这玉石嵌入床体之中,祖母一直睡在上面,那病后来渐渐不药而愈了。” “这么神奇吗?” “是啊。”王氏接着又说:“后来那床就随着祖母一起下葬了,做了陪葬品,如今要取床,必然是要……开墓穴的……这本来是极为不孝的事情,可是你的外祖父外祖母却是连考虑都没有,娘知道在他们的心中,娘便是那最重要的,只要娘能一切都好,什么都做得,可我……” 话到此处,王氏表情逐渐变得复杂。 同样是为人父母,她的父母对她所做的,和她对江楼月与江星月所做的,真的是差了好远好远。 这也让她心中更为愧疚。 自己恍然一想,这大半辈子,有一半的时间就在弥补愧疚,真正给自己孩子的少之又少,她实在是不合格。 王氏温柔地握着江楼月的手,认真地说:“等母亲好了,咱们就回京城去。”回家去,把剩下的时光,都给自己的两个女儿。 那双眼睛,真是温柔的能滴出水来,蕴含着满满的温暖和母爱,江楼月瞧着,忽然有些躲闪地垂下眼眸,“嗯。” 王氏以为她心中还是有些许芥蒂,心里轻叹了一声,暗暗想:不急的,她做了那样伤女儿心的事情,如今总要给女儿时间,慢慢来接受她,只要她真的一心为了女儿好,她们还是能如同以前一样。 过了会儿,王老夫人来了。 江楼月便暂时离开,退了出来。 她往婵娟院不远处的桥上走。 她单手负后,站在桥上,清风拂过脸颊,她瞧着桥下水中锦鲤游来游去,那般快活随性,她的心里那团乱麻似乎冒出了一个线头,只要一拉,便能解开了一般。 她得承认,当初愿意把自己卖给谢流云,能轻而易举的误会谢尧,能为了母亲,对江逸雪一忍再忍,一让再让,选择迂回的办法一点点把江逸雪踩下去,全是因为她爱她自己的母亲。 那么温柔善意,时刻如春风和煦的母亲…… 她想,或许她真的是愿意原谅王氏的,毕竟那是她的母亲,这么多年来,除了江逸雪这件事情,王氏为他们姐妹殚精竭虑,因为自己痴缠谢流云操碎了心。当时的江逸雪也不是没有旁敲侧击地劝过王氏,全了江楼月的心思,就是因为王氏知道平王并非良配,所以才一再阻拦。 可是现在这个局面…… 江楼月忽然苦笑。 若大家知道一切不过是利用,事态又会如何发展? 心里的那一团乱麻,又瞬间拧成了一团。 江楼月深深吸了口气:“宫五。” 此时宫五就跟在不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