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还不放过那孩子,非要斩尽杀绝?” “宸王殿下的存在,一直就是皇上心里的一根刺啊。”宋嬷嬷轻叹了一声,“太后您曾亲口教过奴婢,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其实说到底,皇帝在那个位置上,这么做并不算错。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太后花白的眉毛紧紧拧着,“当初若非英宗执着那薛氏,也不至于把朝堂搞得乌烟瘴气,一片混乱,哀家是看不得祖宗基业败坏在英宗手上,这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着曾经的江王,如今的皇上得了皇位……与任何人,哀家都问心无愧。可谢尧那孩子……”终究在她心中是特别的。 “哀家真的是老了,心也软了。”太后苦笑。 宋嬷嬷说:“宸王与当初的英宗很像,都是情爱至上,身体又是这样,他是万万不可能动摇圣祖爷留下的基业……不如太后便松松口吧,全了他的心思,让他娶了那江楼月。” 太后垂了垂眼眸,她几乎是下意识的不喜欢江楼月,没有原因,就算谢尧对稳固的江山社稷没有威胁,她其实也不想把江楼月和谢尧凑一对,可偏偏谢尧那么坚持。 “哀家松口有用?那个江楼月,皇帝瞧着看重的很,可不是他想娶就能娶的回去的。”半晌,太后烦躁地皱了皱眉:“算了,哀家不管了,他听天由命吧。” …… 月华阁 谢尧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着手上的扇坠,听着金伯的回报,淡淡笑了一下,“这么一来,太后应该不会再插手我的婚事,算是解决了一方。” “……”金伯默了默,“公子这招棋走的有点险,万一太后身边有能人异士,诊出公子的脉搏呢?” “不可能。”谢尧缓缓说:“宋先生的飞针入脉,可以改变脉象,是医宗独门的秘术,这天底下除了宋先生与我,不但没人会,还没人知道,便是太后将所有太医院的人都找来把脉都是一个结果——我没得几日好活了。” “快别说这个话,公子!”金伯急忙拦着他:“实在不吉利。” 正巧话到此时,谢尧咳了一声,唇边有血迹朝外沁出来。 金伯脸色大变:“公子!” “我没事。”谢尧拿了一旁的帕子,将唇角的血迹拭去。 飞针入脉之后,半个月内金针都在身体脉络之中,自然要付出一些代价,但这些代价若能换来他和江楼月名正言顺的在一起,怎么都是值得的。 “不准告诉她。”谢尧冷声命令金伯:“管好你自己的嘴巴。” “……”金伯僵硬地说:“公子您这又是何必呢?咱们明明可以走另外一条路的,你就为了小姐这么让步,值得吗?” “很值。”谢尧笑:“这种值得你是不会懂的。” 金伯重重地叹了口气,想扶谢尧一把,又怕自己的碰触会让他疼痛不适,不敢靠近,“那现在怎么办?”既然谢尧已经迈出第一步,他这做忠仆的自然要帮着谢尧把事情办成,不然谢尧的苦就白受了。 谢尧说:“太后不会插手,那就只剩让皇上主动赐婚了。”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