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然用的是聚功成线的方式,只有宋梨能听到他的声音。 这段时间他每天总要说几句话,宋梨已经习惯了,没了害怕,但也不可能理他,埋头处理伤势。 哑奴忽然又说:“那个江楼月有什么好?早就不干净了,你这么好的姑娘,那宸王真是不懂得珍惜……” “不干净?”宋梨忽然抬头,看着哑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一个女人不干净了,你说会是什么意思?她这些年追着我家主子,什么不要脸的事情没做过,呵呵……” 宋梨咬着牙,一边处理伤势,一边瞪着哑奴。 “她那样的,怎么配得上宸王?”哑奴又说:“你……想不想让她离宸王远一点?” 宋梨怎么不想?可她哪有办法!现在连爷爷都偏心到她那边去了。 哑奴说:“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宋梨沉吟半晌,干涩地问。 外面传来小舞的声音:“阿梨,你在跟谁说话?”说着,小舞走了进来,她很担心宋梨,便一直跟着宋梨。 宋梨抿住唇瓣。 此时上药已经结束,她便把瓶瓶罐罐都收进了自己的小药箱,看了哑奴一眼,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 厢房内,江楼月正捏着一根金针,手指轻微颤抖,针尖僵硬的停在谢尧肩上一个穴位处。 试针! 她感觉高估了自己。 或者,如果试针的人不是谢尧,她可能更容易下得去手? 从准备好到他宽衣等她扎针,已经一个多时辰了,针灸都还没正式开始,盖因江楼月下不去手。 谢尧说:“你还要磨蹭到什么时候?” “……”江楼月瞪了谢尧一眼,额上冒着薄薄的细汗,开始打退堂鼓了,“还是送先生来吧,我晚上……晚上再试……” 谢尧捏起自己的衣袖给江楼月拭了拭额角的汗水,在手收回的同时,忽然压住江楼月的手腕,那针就直直扎进穴位里面去了。 “啊!”江楼月失声惊叫,眼看着穴位上渗出血迹了,瞪着谢尧骂:“你干什么,疯了不成?” “你下手还能比我刚才这一下更凶残不成?独身一人顺着冰湖追柔然人三十里抢宋先生的那份魄力去哪儿了?胆小鬼。”谢尧面不改色,又说:“扎吧,再磨蹭下去,天都黑了。” 江楼月僵了僵,看向宋先生,“这根针……怎么办?” 拔吗? 宋先生也被谢尧这一手给吓到了,回过神来去检查了一下,说:“还好,正中穴位……郡主不要紧张,只要不扎错穴位就没事,力道可以在试针的过程中慢慢控制,只有自己动手,这力道才能控制的好。” “好……好吧。”江楼月深吸了口气,捏起另外一根,顺着宋先生的指点,落到了谢尧的大臂上。 有了谢尧刚才那一下,倒缓解了江楼月些许紧张,她缓缓下针,手有些抖,力度倒还可以。接下来,顺着宋先生的指点,江楼月挨个下针,只有胸前靠近心脏位置几处比较重要的穴位,宋大夫接了手。 等整个过程结束,都到了午后。 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