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纠缠着。 陶宜更像是受到了某种鼓舞,于是愈发强烈地攻城略地。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好像想起了许多事,又好像什么事都无暇去想。他只知道怀里的这个女人是他梦寐所求,他们已经等了对方太久太久,而现在,他们都可以得偿所愿,再也不用有任何顾忌。 没有人可以说他们不应该。 她是他的。 永远都是。 在这个属于他们的新婚夜里,陶宜终于丢掉了所有的克制。 …… 蒋黎直到后半夜才在身畔淡香的萦绕下沉沉睡去。 清晨,她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感觉一伸手摸到个人,下意识地便倏然睁开了眼睛。 陶宜那张笑意深邃的俊脸随即映入了她的眼帘。 “娘子摸得可还顺手?”他语带调侃地问道。 一息后,蒋黎反应过来,先是面颊一红,接着便将就手放在他身上的姿势,失笑地凑过去埋入了他怀中。 “对不起啊,”她有些撒娇似地懒懒说道,“一个人睡久了,还没习惯。” 陶宜若有所思状地挑了下眉:“你这不是在套我的话吧?” “嗯?”蒋黎一时没明白。 陶宜一笑,靠近她耳边说道:“我也一个人睡了很久,但我梦里总有你陪着,所以……我很习惯。” 他说罢,又含笑看着她的眼睛,续道:“美梦成真,大约就是这种感觉。” 蒋黎听他这么说,愕然之余不禁又有些心潮澎湃。 陶宜与她四目相对了半晌。 “你饿了么?”他忽然问道。 蒋黎抿起了唇角:“还好,再晚一些起,也是可以的。” 两人心照不宣地相视而笑。 陶宜翻过身便吻住了她。 等夫妻两人终于起床梳洗的时候,早已是日上三竿。 蒋黎本想等收拾妥当再进食,但陶宜担心她饿着,便直接让女使把早饭送了进来,并对蒋黎说道:“在自己家里关上门尽管随意些,等吃完了再梳妆也一样,待会我帮你画眉。” 他一向也知道她是个喜欢过闲适日子的,所以更不想在这些无伤大雅之处束着她。 蒋黎却被他的后半句话给吸引了注意力:“你竟还会画眉?”她说着,笑了笑,“我可是讲究得很,粗手粗脚的瞧不上眼哦。” 陶宜莞尔失笑,抬手轻摹她本就生得极好的秀眉,柔声说道:“那有何难,想来也不过与作画一般无二,我只当你是我的画中人,绝没有不细致的。” 蒋黎嫣然而笑。 陶宜抚摸着她的面庞,目光微热地含着笑,感叹地道:“你真美。”言罢,他又倾身凑到她耳畔,私语道,“昨夜更美。” 蒋黎不由地红了脸。 她在帐子里只对着他还算能放得开,但想到这会儿屋里还有别人,她不免感到羞涩局促,于是下意识抬眸看去,这才发现原来不知什么时候女使们已识相地默默地退了出去。 这时候始作俑者却笑着丢下一句“你先吃,我去拿个东西”,便起身走开了。 蒋黎虽的确有点饿,但还是忍不住用目光追随他。 见陶宜从床尾摸出了一幅画卷,她不禁感到讶然:“这是什么?” 他笑着走回来,口中回道:“我本打算昨夜给你看的,但没想到有些事发展得……唔,比我想象中快。” “所以就没来得及。”他一边说着,一边将画卷展了开来。 蒋黎待看清这画中内容的瞬间,突然就忘了被他调丨戏的羞窘,取而代之的,是难以形容的感动。 她认得这幅画,是当初他想纳她为妾的时候让杨大娘子送来给她的,然后被她拒绝,退了回去。 而如今,同样的风景里,画中身影却多了一人。 她有些百感交集。 “从前以为是我渡你,现在才知,原是你渡我。”陶宜温柔地看着她,缓缓说道,“阿黎,从今后执子之手,白首不离。” 夫妻两人凝眸对视了几息,蒋黎忽然凑上前,捧着他的脸,在他唇间印下了一吻。 她脸颊绯红地顺手收下了画,轻声说道:“我不知该回赠你什么,你说吧。”话音落下,她还略有羞涩地补了句,“我都答应你。” 陶宜忍了忍笑。 “那正好,今晚——”他有意拉长了语调。 果然见到蒋黎的脸更红了。 陶宜笑着倾身过去亲了下她的脸,续道:“我们去看灯吧。”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