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汤泉,吃人的流沙,无垠的隔壁。” 廖陌珠手心一攥,很难不觉得这是在对着她炫耀:“是啊,陛下十岁的时候去过西北,随太上皇一道,在平西候府待了半月。” “十岁?”蔚茵嘴角微动,眼眸闪烁,“他后面去过吗?” 廖陌珠皱了眉,心道这女子没有尊卑,称呼陛下直接用“他”。 “是,”语调多少有些得意,“陛下诸多事务,怎能日日去西北?” 蔚茵垂眸,手指间捏着。晚膳时,傅元承说的那些西北之事并不像一个十岁少年能做的,他甚至说亲手猎狼…… “出过关外吗?”她又问。 廖陌珠奇怪的看了眼,做出一副甜美笑脸:“一国储君怎么可能去关外?出事谁担得起?” “廖姑娘请便,我回屋了。”探知了想知道的,蔚茵对人说了声,便转身离开。 廖陌珠没想到蔚茵这般怠慢,即便是在宫里,哪个人不对她恭恭敬敬?望着走出的背影,咬了咬牙根,眼中一厉。 一番动静没有太久,清莹宫重新静寂下来。 夜里一场春雨不期而至,沐浴过后,蔚茵上了床榻。 她怕冷,整个身子缩在松软的被子下。不知是外面沙沙雨声的助眠,还是桌上熏香舒缓了神经,她慢慢阖上眼睛睡了过去。 半睡半醒之间,听见外面的梆子声。 正待缩回脑袋,突然觉得身上一轻,被子被掀开,随后床垫陷下,一条手臂圈上她,后背贴上一片结实的胸膛。 睡意瞬间全无,黑暗中她瞪大双眼,呼吸停滞。后颈落上温软濡湿。 第三十四章 别怕 春夜雨, 润物无声。 御湖旁的水榭是一处赏景的好地方,檐角挂的灯笼在水面上落下倒影,照着雨滴入水的圈圈涟漪。 傅元承站在柱旁, 一半脸庞隐在暗处, 耳边听着渐近的脚步声,混杂在雨声中。 “陛下好兴致。”廖怀踏步进了水榭, 暗色的官袍让他脸色少了文雅, 多了几分深沉, “臣也是不得已才前来打搅。” 说完,他竟也不客气的撩袍坐下, 手指捏起桌上的清茶, 放近鼻尖嗅了嗅。 身为臣子, 如此行为实属大胆,但是傅元承面色如常,丝毫不在意,转身走到桌边。 “西南的竹尖茶,早春第一片, 舅父觉得还好?” 廖怀看着茶汤,碗底躺着清脆的茶片,茶香清新:“陛下赏赐,臣谢过。” 傅元承笑笑,细长的眼睛几许阴沉:“还是有机会,让舅父的故人帮着泡一壶。” 两人对视, 彼此各怀心思。 “臣等着那一日, ”廖怀站起,手中瓷盏放下,“相对于春茶, 陛下是否知道冬至的下落?” “他,”傅元承面色不变,“当日不是舅父带走的人吗?朕不知。” 廖怀盯着傅元承,眸光变利,像要将他看穿:“陛下不知?他留着可是大威胁,交给臣处理掉,永绝后患才好。” “不知。”傅元承斩钉截铁,随后提起水壶为自己斟了茶,眼帘微垂,“朕跟着舅父二十年,有什么你不知道?” 永绝后患?这世上谁的话都不能信,廖怀今日可以跟他,明日也能跟别人,甚至他自己上位。交出冬至,不过是想着手里再多一个筹码。 以为是操控棋局的掌控着,事事尽在掌握?可笑! 廖怀神情一松,手摁着桌面往前倾身:“陛下明白就好。莫要忘了,别人让你死的时候,是臣将你救回养大。” 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