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到蔚茵身上。 “不算久。当初抓到了就一直关着,想着找机会一并抖出来,也为母后消气。” “你有这份心。”廖皇后轻叹一声,她是被姚贵妃压了许多年,如今的确是出了心中闷气。 又看去自己的儿子,总觉得变了太多。以前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如今虽然还是过去那样的温润模样,可是又实实在在的感到陌生,仿佛不是她一手养大的那个孩子。 也许正如予德仕所说,为帝王者,终究是无情之人。 “再说说你的婚事,不若年前定下。”廖皇后此刻只想乘胜追击,将姚贵妃母子打趴下。 与外头的冰天雪地相比,殿里实在算是暖意融融。小几上摆着一串水润的葡萄,颗颗玛瑙一般。 傅元承手指落在膝上,一下一下轻敲:“本也没什么,只是这个节骨眼儿上做的话,父皇那边难免会多想。” “这个?”廖皇后略一沉吟,眉尾一挑,“倒是可以打着冲喜的名头。你父皇近来龙体欠安,今年诸多事端,也该有场喜事了。” 与皇帝的离心,她不介意在儿子面前露出。皇家就是这么无情,彼此为着自己的利益打算,管你是真心还是假意。 傅元承颔首,轻抿薄唇:“母后安排便是。” 廖皇后垂下眸去,扫扫广袖上的褶皱:“说起你的舅父这次回京,还带了他家小女儿,转眼姑娘家就大了。” “的确是,”傅元承应着,起身过去扶着廖皇后站起,“母后若是想念,便将人接进宫住些日子。” 他何其明白皇后心中所想?这个时候接廖家女儿进宫,不过是结成一种契约。 廖皇后缓缓站起,繁琐宫装擦出轻响:“这主意是不错,姑娘家长在那蛮夷地作甚,早该回来。” 该说的也已说完,她不再久留,拖着裙摆往外走。 “儿臣恭送母后。”傅元承弯下腰去,埋下的脸庞闪过阴戾? 东辰殿内静了。 庞稷从外面进来,一身戎装。 “怎么样?”傅元承问,手上珠串扔去桌上。 庞稷抱拳行礼:“玉意传来的信儿,说是人还未醒,但是应该无大碍。” 闻言,傅元承往殿门处踱步,单手背后:“宫门是否已经落锁?西侧门呢?” “殿下,”庞稷唤了声,“朝臣们都知道你身上有伤,在东宫修养。这个时候,你不能出宫。” 傅元承停在殿门旁,冰冷的寒风扑到面上,看着宫墙。 见状,庞稷猜不透傅元承是否打消了出宫的念头。自然,这个时候不能出一点纰漏,否则前功尽弃。 皇位,才是最重要的。 “殿下,还有一事,”庞稷攥起双拳,往前一步,“上回侯府外的小乞儿,后来没再寻到,却有另外的人出现在那儿。” “谁?”傅元承淡淡问,眸光一利。 “不同的人,小贩、柴夫之类。”庞稷顿了顿,“莹娘子留着,会惹来祸端,还有平西候……” “那么,”傅元承慢慢转身,冰冷的脸上似笑非笑,侧着脸看庞稷,“依你之见呢?” 庞稷对上那没有温度的笑意,莫名脊背一凉,剩下的话全部咽了回去:“属下鲁莽,殿下赎罪。” 傅元承广袖一甩,出了殿门。 。 又下了一场雪,屋檐下挂着亮晶晶的冰凌柱,像盈亮的刀尖。 宅子里又到了掌灯时间,空荡荡的总让人觉得冷清。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