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起酒壶,“杨梅酒可得一人一杯。薛邵,我给宝枝倒一小杯,你答应不答应?” 薛邵抬抬下巴,指向丁宝枝,“别问我,问她。” “宝枝?” 丁宝枝闻见那香气被勾起些馋虫,微笑对建安王妃道:“多谢王妃美意,那我就尝一小杯。” “好,一小杯。”建安王妃倒着酒,随口问薛邵,“今天下了早朝我看你姨夫愁眉不展,问他发生什么事也不说,不然你告诉告诉我,今日早朝可是发生什么大事了bbzl?” “万岁今早降我为指挥佥事。” 话音才落,众人险些被酒呛到,齐齐转头看向薛邵。 “什么?!” 薛邵骨节分明的手拾起桌上酒杯,淡淡道::“万岁今早降我为四品指挥佥事。” 丁宝枝捏着手中酒杯,没敢看其余人或震撼或惊恐的表情。 她当然是知道当中缘由的,万岁爷和薛邵的计划如此,让容予和他的东辑事厂暂时替代薛邵的锦衣卫,唱一出欲擒故纵。 毕竟马志忠的手写名录上没有齐国公,他们现在推断完全,却缺少证据。 齐国公一个曾为开国立下汗马功劳的国丈爷,若和奸宦有关联,可不是玩弄权术能简单概括的了,要往深处探究简直叫皇帝不寒而栗。 现如今皇帝既然怀疑齐国公,便不能轻易动皇后的肚子。 这厢建安王妃惊魂未定道:“薛邵,你别故意说这些假话吓唬我。” 薛邵道:“姨母不信大可去问梁国公。” “你外祖也知道了?”建安王妃用力搁下酒壶,“还喝?你说,你是什么原因被万岁爷降得官衔?” 薛邵淡淡道:“从曲州回来后我便一直堆着重案破不了,再加上内阁一直给万岁施压,万岁自是得降我的职了。” 他说得轻巧,其实听在建安王妃耳朵里却不是那么回事。 要知道锦衣卫本就不是什么走在天光下的衙门,当初小皇帝刚刚上位朝堂不稳,需要锦衣卫树立威慑,现在政权稳固,锦衣卫自是会被皇帝一点点舍弃...... 建安王妃心乱如麻,“瞧你给宝枝吓得都不说话了,你说你成家了的人怎么在外做事这么不谨慎,四处树敌,内阁真就一个帮你说话的都没有?” 丁宝枝听自己被提起,只保持着缄默不语的状态假装惊慌。 薛邵忽地揽过她肩,说起话来带着些酒气,“你吓到了?” 丁宝枝表面上摇了下头,心里却在骂他。 她都假装吓得说不出话了,就不能配合一下别把话头引给她吗? 薛邵拿过酒壶给自己斟满,又用银箸夹了一筷子酱肉给丁宝枝。 “今天感觉如何?犯过晕症吗?” “没有。”丁宝枝偏头看向他,“你...不怪我就这么跑出来?” 薛邵咽了嘴里的菜,睨她,“我气你一句,你气我三天,这账划不来。” “...谁说的。” 丁宝枝说罢莫名感到心悸,匆匆低头吃菜。 虽然她早知道薛邵对她是纸老虎,但每次听他亲口说些诸如此类好像对她多独一无二的话,还是有些面红耳赤。 边上建安王妃愁得直叹气,暗暗祈祷万岁爷能念在薛邵劳苦功高的份上,别真的将锦衣卫弃之敝履。 ?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