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见丁宝枝满目愕然,随即嘿嘿一笑。 “夫人您放心,摔不着店里的好料子,我抱得可紧可紧了!” “我是怕你摔到自己,让重东西坠了关节。” “那就更不会了,我别的没有就是有力气!”她挠挠头,“要不总是打碎府里的东西呢。” 丁宝枝忍俊不禁,但微笑过后便又试探地问:“我发觉,你来了店里比先前在府中开心许多,这是为什么?” 珠珠一顿,慌张问:“有吗?” “有,前段时间你在府上愁眉苦脸,特别是那天见了你姐姐之后,愈发的沉默了。” “可能...就是想家了吧。” “珠珠,你姐姐叫什么?” “啊?”珠珠愣愣盯着丁宝枝,“翠心。我叫珠珠,姐姐叫翠心。” 丁宝枝垂眼思索,而后笑问:“如果我去问玉枝要来你的姐姐翠心,你觉得好吗?” 珠珠一句话险些脱口而出,后又掩饰道:“多谢夫...夫人,可是我姐姐人在朱府好好的,她自己可能也不愿意吧。” 丁宝枝故作不解,“能和你团聚有什么不愿意的?” “这...” 珠珠嘴皮子被黏上了似的说不出话,丁宝枝只好整以暇的等她,眼见珠珠急得额角快要出汗,前厅来了个柜上的伙计,说店里来贵客了。 贵客? 慧织坊来的都是贵客,但再贵的身份也用不着丁宝枝亲自接待,每天店里进出那么多人,她要接也接不过来。 丁宝枝问:“谁?” “东辑事厂的容掌印。” ‘咯噔’一下,丁宝枝掌心登时就出了层薄汗,她攥了攥手掌,抬眼看向珠珠。 珠珠刚才就被丁宝枝吓得魂不守舍,一听容予莅临,自是顾不上掩藏情绪,已然缩着脖子望向别处,一副再明显不过的心里有鬼的样子。 “珠珠,把东西放下,随我出来见容掌印。” “...是,夫人。” 丁宝枝临迈步嘱咐那伙计,“叫人去北镇抚司告诉薛邵,现在就去。” 掀开门帘,来在铺面厅堂。店里被东厂的人清了场,十几个东厂的带刀厂卫分散着站在厅里,容予一身猩红曳撒,分明与先前官职四品时大差不差,可姿态气质却截然不同。 他仍旧笑脸相迎,丁宝枝也尽量笑得不那么牵强。 “容予。” “夫人。” 她微笑着上前,见他指尖擦碾着某匹棉布,遂将那棉布抽出半截,是为展示,也挡在了二人之间。 他赞叹:“这个颜色真别致,像是将染料一笔一笔涂抹上去的一bbzl般。” “这是扎染,日前在曲州学到的,就是那次你问我薛邵为何身上有伤。” 容予面上一顿,松开了布面,淡笑道:“我记得。” 丁宝枝并不观察他的神情,只是自然地招呼过伙计,“去,将这匹布抱去,送到容掌印的马车上。” 伙计应了声是,丁宝枝又对容予道:“这个花样其实给小姐夫人做袄裙小褂最好,男子穿着略显花俏不够沉稳,但是既然容掌印喜欢,制成家纺其实也不错。”她微微一笑,“就当是我送给你的升迁礼。” 容予抬眼向她,松了口气般的笑道:“多谢夫人,那我便收下了。” 丁宝枝道:“你我何须客气,你升了掌印我自是最为你高兴的。”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