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头露面见识天高海阔呢。 * 王公大臣们都献上了bbzl贺礼,只剩一人还未恭贺太后寿诞。 那便是皇帝。 他偏头示意容予将东西呈上来,是一尊人头大小的菩萨像,光彩熠熠由工匠一刀刀凿出来的黄金佛像。 皇帝说了几句吉祥话哄太后高兴,而后话锋一转,将话头转到了大纾江山。 “母后,您从不干涉朝政,但原谅儿子今日要借着这个与诸位臣工齐聚一堂的机会,宣布一个旨意。” 皇帝面向底下众人道:“先皇在位时,朝堂中分裂出了多股势力暗中较劲,当中最为棘手的便是以马志忠为首的阉党,现今马志忠已除,却又牵连出户部其党羽,除之不尽,让朕心力交瘁。朕决定在宫中设置东辑事厂,由司礼监掌管,与锦衣卫通力协作,将朕的朝堂里里外外彻底肃清。” 许是都喝了点酒的关系,宴会上的士大夫们险些哗然。 一来惊讶皇帝的雷厉风行,二来惊讶内阁的弹劾真的奏效,皇帝居然降了薛邵的威信。 锦衣卫说到底都是男人,无法自由出入皇宫禁内,所以皇帝一旦设立东辑事厂,那这些随时能在宫中待命的阉人,无疑比锦衣卫更称得上‘亲卫’二字。 皇帝微微偏过头,继续道:“容予,掌印虚位多时,朕今日提你为司礼监掌印太监,兼任东厂提督。” 容予事先似乎已经知情,在皇帝下达如此叫人猝不及防的旨意时,也只是宠辱不惊地躬身领旨。 反观一旁薛邵,面无表情便是最好的反应。 底下,丁宝枝不留神碰翻酒杯,急忙低头擦拭身上酒渍。 建安王妃听完皇帝旨意也慌了神,见她手忙脚乱十分理解,“宝枝,别急,我带你下去换件衣服。” 丁宝枝只摇头道:“不必了,王妃您留在席间吧,我去找个无人处把衣服上的酒渍擦洗掉就回来。” 丁宝枝请宦官引路,将她带到了慈宁花园某处无人的凉亭,她问那宦官去取些水来,而后自己拿手帕一个劲擦拭刚刚沾染上的酒液。 等了会儿,该是人回来了。 她眼角余光划过一抹铁锈红的曳撒,抬眼见是容予,丁宝枝愕然不已。 容予气度偏偏微笑着朝她颔首,“万岁爷让我领了旨出来放放风别傻站着,结果就见你在这里如此狼狈,可是刚才的事将你吓到了?” 她适才打翻酒盏的时机,正正好好就是皇帝提拔容予,瓜分薛邵职权的时候。 丁宝枝摇摇头,“不是,就是凑巧碰翻了而已。” 容予只笑道:“你大可以趁现在四下无人和我说实话,毕竟万岁爷的这个决定的确令人出乎意料。” 丁宝枝沉默片刻,抬眼问:“你知道万岁爷为何突然做此决定吗?” 容予颔首道:“据我所知,内阁弹劾指挥使的声音一直不小。前阵子北镇抚司有个极为重要的犯人被毒害了,下毒的人他们却迟迟抓不到,朝中都在传说锦衣卫里出了奸细,万岁爷恐怕是在担心...这个bbzl说法是真的。” 丁宝枝听罢不可置信地抓着他手腕,“你说锦衣卫里有奸细?” 容予垂眼觑向她紧握自己的皙白的手,抬眼望着她道:“只是传言而已,放心,等我协理此案,一定会还北镇抚司一个公道,不让指挥使蒙冤。” “荣达...” 丁宝枝声音控制不住地发颤,紧紧注视他道:“若真是锦衣卫里出了奸细,薛邵会受到牵连吗?若他受到牵连,你...你现在是司礼监掌印,能有办法保我平安无事,从薛府脱身吗?” 容予眉心的‘川’字纹转瞬即逝,旋即化作微笑,轻描淡写道:“宝枝,你是指挥使夫人,怎么会这么说呢?” “...谁不知道我嫁他并不情愿,事已至此更不想被他牵连。” 话音出口丁宝枝眼中含泪,是害怕极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