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扮完毕,干干净净穿了身松叶色的袄裙,但求泯然于众,不要引人注意。 珠珠小跑进来通报,说建安王府的车架到了,丁宝枝应了声走出府去,蹬上马车,进宫贺寿。 薛邵和建安王妃提前打过招呼,寿宴上他得在皇帝身边执勤,所以丁宝枝就临时拜托给建安王府。 丁宝枝坐在车上总是失神,建安王妃还当她是因为献礼的事紧张,安抚她《无量寿经》完成得堪称完美,是能传世的水准,根本不必担心太后挑刺,因为她老人家喜欢还来不及。 丁宝枝干笑着应和几句,眼看这就到了宫门口了。 午门外,寻常的侍卫全被换成锦衣卫,见到这身熟悉的衣服,竟叫丁宝枝莫名安心不少。 建安王妃见她脸色终于没那么凝重,笑着调侃:“我说呢,原来是因为薛邵不在身边,害宝枝你形单影只心里没底。” 丁宝枝扯扯嘴角,心说建安王妃这也算是说对了。 后宫众多宫殿,丁宝枝没进去过的极少,当中便包括了今日开设寿宴的慈宁宫。 寿诞办在慈宁宫南边的慈宁花园,若说上回梁国公的大寿是呼朋唤友的家宴,那么太后的寿诞就是每年一次的盛大朝贺,规格自然是国宴、公宴。 入了慈宁宫,建安王妃怕她紧张,还在与丁宝枝闲聊。 “万岁自己不重生辰,但十分有孝心,所以啊太后的寿诞一直都办得无比盛大,君臣同庆。你根本不必紧张,人这么多,谁注意得到我们。” “是,人一多我也放松了。” “宝枝你随我来,坐到我身边。” “王妃,这恐怕不合规矩。” “论起来你叫我一声小姨母,和我一桌无可厚非。何况你坐得离御前近些不也更靠近薛邵吗?” 丁宝枝便也不再推脱,微笑致谢道:“多谢建安王妃。” 她随建安王夫妇在席上落座,观察起席间的座位分布。 席位分开两排,高处的主座上是皇帝皇后和太后,而建安王和其家眷就在顺位下来第十行的右手边。 建安王是异姓郡王,并非皇亲国戚,筵席排位并不十分靠前,丁宝枝左右看了看,竟在斜后方看到一张巧笑倩兮的熟面孔。 建安王妃见状道:“宝枝为何看着宁远侯那桌?” 丁宝枝道:“原来淑贵妃是宁远侯的女儿。” 建安王妃点头道:“是啊,淑贵妃可不就是宁远侯的女儿吗?宝枝,你以前在宫里见过淑贵妃?” “见过,当年便是淑贵妃送我进的尚服局。” 建安王妃跟听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似的捂住嘴,两眼放bbzl光,“是嘛?你一说呀我也觉得像是她干的事。” 二人说罢齐齐噤声,心照不宣地笑了笑,丁宝枝早不在意当年之事,毕竟人各有命,她的命不在宫里。 “那那桌呢?”丁宝枝又小声问,看向左手边,“梁国公对面的那桌。” 建安王妃亲切笑道:“那是淳亲王,万岁爷的小皇叔,当年他还未及冠便在沙场征战,辅佐先皇登基。” 丁宝枝一愣,“淳亲王为何会坐在那儿?”数了数那是第十三排,照理说淳亲王该坐在第一排,仅下天子一等才是 建安王妃只道:“宝枝你看见没,淳亲王正和我爹聊天呢,谁不知道淳亲王与梁国公交好,当年便是我爹带着淳亲王攻入京城,将大纾的旗帜插在了城楼上。那会儿的淳亲王才十五岁。他们俩算忘年交,坐在那儿啊准是淳亲王自己要求的。” 丁宝枝听罢点了点头,看向淳亲王。淳亲王年纪比梁国公小许多,且他容貌比实际年龄更加年轻,瞧着不过三十出头。 她喃喃自语:“原来如此,梁国公果然值得敬佩。” 建安王妃怔了怔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