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掩藏着慌张和羞窘,陆绥低低笑了声,略垂头在她耳边道:“好,等回去再来。” 一句话又让她想起房中的荒唐事来,当下不由的腿肚一软,浑身跟被火烫了似的,哼唧着剜他一眼,只是,这眼神却犹如暗送秋波一般。 两人刚走出安邑坊坊门,迎面竟走来个熟人。 那人一袭白衣,垂着头步履匆匆,到了跟前,姜妧惊讶地唤了声:“表哥?” 舒明煦闻声停住脚,抬头看到面前二人先是一愣,再看那俩人交缠的十指,他眸光微微一暗,旋即轻轻扬了扬唇角。 “表妹,陆将军。” 隔着两步远距离,姜妧留意到他的刻意疏离,虽心中难受,可这也是无可避免的。 她笑问:“天色这么晚了,表哥这是要去哪里?” “去见一个友人。” “怎么没骑马?” “离得不远,走路也花不了多久。” 姜妧有些诧异:“表哥的府邸不是在西市那边吗?这都到长安东头了,离得不算近吧。” 舒明煦晃了晃神,眼神躲闪着答道:“哦,今日午后我来拜访一位故人,他就住在这附近,方才我就是从他家中离开的。” “这样啊。” 看着他清瘦倦容,姜妧只觉得心里堵得慌,这位自幼一起长大的二表哥,曾与她像亲人一般。 如何也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们会形同陌路。 相视片刻,她抿唇一笑:“大婚时表哥有事抽不开身,可我的酒却一直替表哥备着,表哥什么时候有空了记得过来。” 她盈盈站在那儿,风吹动碎发轻轻晃动,如水的眸子清澈明亮,恬静的容颜让人心感宁静。 舒明煦垂下眼眸,喉口有些酸涩,哑着声应了句:“好。” 就此,三人辞别。 待他们走远,舒明煦才缓缓转过身去,遥遥看着那抹背影越走越远,直到再也看不见分毫。 他立在原地,仰面阖目,单薄清隽的面容透着出几分与他年龄不相吻合的沧桑与悲凉。 此时,四周的家舍亮起灯火,然,偌大的长安城,却无一个地方,是他的去处。 …… 回到府bbzl上时,姜妧已经睡着了。 陆绥将她抱下马车,一路走回青庐居,小娘子睡得很安稳,时不时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两下他的胸口。 垂眸看去,那小巧玲珑的琼鼻微微耸动着,浓密卷翘的长睫亦轻轻颤动,整个人如精心雕制的人偶般。 他心软成一片,唇角也止不住上扬,眼神变得越发温柔。 也不知她做了什么梦,嘴里时不时梦呓般呢喃一声。 陆绥俯下身子,将耳朵贴过去,就听得一句软绵绵的“三郎”。 他喉结滚动,略一侧脸便吻上了她的唇,如往日一样柔软香甜,似花蜜,又似木果。 姜妧迷迷糊糊醒来,眨眨惺忪睡眼,两手无意识地勾住他的脖子,迎承着突如其来的缠绵。 忽然,他停下,与她拉开些距离,喑哑着问:“他有我好看?” 姜妧一脸茫然:“谁啊?” “舒明煦。” “二表哥?” 没头没尾的问题让姜妧彻底懵了,而他炯深的目光又似乎……似乎藏了些不悦。 不悦?这又从何而来。 “你怎么突然问起他来了?” 陆绥在一侧躺下,长臂一捞便将她拽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一手钳着她的腰肢。 “在下曾有幸听过姜二娘子与舒家小郎青梅竹马金童玉女的佳传。” 姜妧微抬眸,看见他凸出的喉结,说话时一动一动的。 她懵懂半晌,总算从他这话里咂摸出些许味道来,忍不住勾唇一笑。 “咦,这房里怎么这么酸啊?” 陆绥从喉间哼了声,忽而两臂撑着覆于她身上,粗糙温热的掌心在裙间游移,腰带轻而易举地松散开,而后,那大掌便贴上了她娇嫩的肌肤。 清早留下的酸软还没退去,姜妧咽了咽口水,伸手紧紧按住他作乱的手。 “酸不酸?” “不酸不酸!饶了我吧……” 陆绥扬唇,在她唇上用力啄了口,鼻尖贴着她的鼻尖,“叫声夫君来听听。” 姜妧小脸通红,哼哼唧唧地念了声“夫君”,谁知这人不按常理行事,竟说她叫得好听,他得给她奖励。 她还傻乎乎地问他什么奖励,结果,她就被剥得一干二净…… 第55章 、尾声 韶华如驶, 转眼已至十一月。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