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传为美谈,译者自是早有耳闻,当即脸色大变,凑到白衣公子耳边低语几句。 言罢,冲三人连连赔罪:“小人常年在龟兹国,不识三位贵人真容,万望见谅。” 陆绥与谢玉书一个对视,冷冷道:“这位可是龟兹国王子白子墨?” 译者答:“正是。” “贵国使团一路舟车劳顿,到了我朝国都不去番馆好好歇息,何故在此惹是生非?” “大将军误会了,实乃久闻长安城的闲云坊名声远扬,我等这才过来见识见识……” 陆绥眼睛一眯,冷喝道:“你让他们前来,究竟是为忠人事,还是想挑拨离间!” “小人……小人……”译者满头冷汗,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 陆绥递给杨正平一个眼色,后者微点头,随即上前三两下将那人给押解住。 龟兹国王子挑了挑眉,似乎对眼前一幕饶有兴趣, “行了行了,都散了!”谢玉书冲门外喊了一嗓子,长安谁人不识这位小祖宗,那看热闹的人当即四下里散开。 姜妧回过神来,只见陆绥冲那译者说了些什么,那人好似吓破了胆,连bbzl连叩首求饶,却被杨正平押着走出绣坊。 没多久,这支龟兹人亦先后离去。 杨觅音呆滞半晌,道:“方才这些人就是龟兹国来的?那穿白衣裳的还是什么王子?” 陆清点头,不知在想些什么,面目隐有忧容。 “陆娘,没吓着吧?”谢玉书凑过来关切道。 “没,劳世子挂念。” 姜妧犹在愣神,只觉眼前一暗,抬眸时,陆绥正凝目看着她。 “何时到这里来的,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其余人纷纷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皆自觉退后。 姜妧稍愣,忆起什么倏地冷下脸来:“您老有贵客,我哪敢打扰啊!” “贵客?”陆绥皱眉,“你是说,方才在桐岭街上的那位江四娘子?” “是啊,江、四、娘、子——” “不许阴阳怪气。” “哼。” 姜妧别开脸不去瞧他,陆绥眉宇舒展,耐着性子。 “今日怎么有空出来了?” 姜妧又从鼻子里哼了声,两眼瞧着对街包子铺,理都未理他一下。 如此傲娇,如此……可爱。 陆绥微一思索,唇角止不住地往上弯。 “阿妧,你若是缺什么东西,只管遣人告诉崔四,他自会替你料理妥当。” 守在一侧低眉顺眼的崔四:? 姜妧装生气装的有点累,眼睛瞪得都快冒酸水了,于是换了个抱臂胸前的姿势,私以为这样更有气势。 “要不是觅音告诉我,我还不知道这闲云坊是你们陆家的基业。” 陆绥淡淡瞥了眼旁边那一溜假装没在偷听的几人,沉吟道:“府中家业向来由管家崔伯打理,我一向很少过问。” 姜妧一噎,仔细想想,她好像是有些无理取闹了。 见她神色松动,陆绥又道:“我平日忙于军务,日后待你嫁过来,这些家业恐怕都需交由你来打理。” 稍顿,他欠身低笑,“不如这样,待会儿我命崔伯将府里的账册拿来,你闲暇时翻阅翻阅,也可早做准备,如此可好?” “哪有你这样的!”姜妧满面通红,不自觉的垂下眼眸,脚尖在地上摩挲,“还没那什么呢,就想使唤我干活……好歹毒,好残暴!” 陆绥悄无声息地攥住她指尖,道:“饿不饿?梓余说,前街桃凤斋的点心味道不错,可要去尝尝?” “你一说,还真有些饿了……” “走吧,我带你去。” 两人刚抬脚,身后谢玉书故意酸道:“大将军,我们也饿啊!” 陆绥牵着姜妧径直出了门,头也不回:“忍着。” 两人出了闲云坊去往万福楼用午膳,用罢饭又在东市逛了许久。 什么胭脂铺、首饰铺、古玩字画……姜妧觉得,今日恐怕是陆绥长这么大以来头一回在东市待这么长时间。 午后,陆绥需回军营处理急务,姜妧也逛累了,于是带着十几样包裹打道回府。 不料刚迈进府院门槛,一仆人急匆匆赶来。 “二娘子,您可算回来了!方才宫里来人传旨,您赶紧过去吧!” “传旨?传bbzl什么旨?” “奴也不清楚,您过去就知道了!” 她茫然来到前厅,厅内父母兄长等人皆朝她看来。 这时,一内侍走来,捏着嗓子道:“姜二娘,你可让奴久等啊。” 话是这样说,脸上却只见笑,不见怒。 姜沛捋着胡子笑吟吟道:“有劳李公公了。”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