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恪神色微变,不着痕迹地引开话题:“好了,爷娘该等着急了,先回府吧。” 姜妧微愣,兄长眼神躲闪,避而不答,绝对有猫腻。 可惜,不论她再怎么问,姜恪就是守口如瓶,还告诫她莫要再提。 话说一半就不说,姜妧心里难受的跟被猫挠了一样。 等回到姜府时,她犹自思索着方才的问题。 走到正堂门口时,见她仍旧魂不守舍,姜恪抬手点了点她脑袋。 “好了,别想些有的没的,快进屋见过爷娘。” 姜妧“哦”了声,提起裙子迈过门槛,打眼便瞧见上首太师椅处,一美妇被侍儿扶着站起来。 妇人清瘦温婉,端庄优雅,瞧着有几分羸弱,那满头珠钗倒为她单薄的面容添了几分颜色。 两人相视一眼,妇人未语泪先流。 姜妧倏地红了眼,三两步走过去,不等站稳便被她搂进怀里。 闻着她身上的胭脂香,姜妧嗫嚅道:“阿娘,妧儿回来了。” 这美妇正是她母亲姜齐氏,母女久别重逢,齐氏难掩心中酸涩,可当着众人的面她却不会失了态,只攥着帕子压了压眼角,道:“好好好,我儿平安回来就好,快见过你父亲。” 姜妧退离几步,向姜沛盈盈行礼:“妧儿给阿耶请安。” 姜沛略一点头,脸上不见多余情绪:“嗯,舒家规矩不错,将你教得也好。一路舟车劳累,莫要站着了,与你姊妹同坐吧。” “是。” 落座后,齐氏给她指认了房中各女子的身份,好在平日里与兄长的书信交谈中,她已熟悉府里的情形,如bbzl今认起来也没那么困难。 姜沛纳有两妾,是为李氏与赵氏,李氏进门较早,与嫡妻齐氏年岁差不多,育有一儿一女,儿唤姜卓,已过弱冠,比姜恪小了一岁,女唤姜妤,如今十六岁,比姜妧大了个把月。 妾赵氏年轻貌美,奈何身子骨一向不大利落,原先第一胎出了意外,调养许久好总算诞下一女,名唤姜蔓,今年已有十三岁。 姜妧一一拜见,忽闻一道温柔女声:“都说江都风水养人,这话果真不假,瞧二妹妹如今出落的,跟那天上的仙女儿似的。” 移目过去,说话之人是个容貌清丽身段细挑的女子,这便是她庶姐姜妤,一双明澈杏目像极了其生母李氏。 这话姜妧时常听到,故而当下并无太大反应。 早在扬州时,她便是远近有名的美人,所谓玉质柔肌芳馥如兰,胜似人间富贵花。 虽比同龄女子略丰盈了些,可那肉长得恰到其处,双肩圆润,腰却细似杨柳,又因肤如凝脂,浑身便透着莹润之感,每每坐卧于纯白帷幔下,便好似月下聚雪一般。 她端起茶碗抿了口,不骄不躁道:“阿姐过奖了,江都的风水再好,到底比不过京城人杰地灵,瞧姊妹娘子们容光焕发的模样便知道了。” 这一来一往,众人皆从里头品出些别样意味来。 不多时,又进来个身形瘦削的黑衣男子,经提醒她便知道,这位就是兄长口中“一句话憋不出仨字”的庶兄姜卓。 他进门时垂着头,直到落座后姜妧才看清他面貌。 倒是清秀,可眉眼间却无半点姜沛的影子。 两人只打了个照面,随即便听一家之主说起正事来。 “妧儿,你才回京不久,这两日认认真真跟着你母亲学规矩,免得后日在宫里出差错。”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