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两人分开,额头相抵,呼吸交融在一起,有春天的气息。 洛纬秋突然问:“这段时间,你想过我吗?” 金澜的眼睫又垂下去了,分不清是在回避还是睡着了。 洛纬秋于是又说,像给自己找补似的:“……其实我也不是非你不可……我只是不甘心。” 金澜还是没有回应,他胸前微微起伏,像是睡了。 就在洛纬秋不再期待获得一个回答时,金澜模模糊糊地开了口:“想……怎么不会想,可是想了之后发现没用啊,你又不在我身边,就不想了……如果我知道还能见到你,恐怕就不敢想了……好奇怪,我想着你,想哪一天可能会见面呢,又很怕、很怕真的看到你。” 他说得很慢,时断时续,逻辑混乱。 洛纬秋听了之后,没有说什么。 良久,他问:“我还幼稚吗?现在成熟了吗?” 他没等到这次的回答,金澜是真的睡过去了。 洛纬秋起身,轻轻把金澜放在床上,给他盖好被子。 窗外的雨还在继续,洛纬秋给金澜开了一盏小夜灯,暖黄的光,放在床脚处。倘若有人从外面隔着雨幕看这栋建筑,会发觉只有一扇窗内透过来这样柔和的颜色。很不起眼,却又醒目,毕竟全世界都陷入漆黑,只有这一盏灯像是要为什么人留到地老天荒,带着一点倔强与不甘,绵长地燃烧着。 洛纬秋最后站着看了金澜一会儿,他转身离开了。 就在走出房门,最后一丝门缝即将合拢时,他瞥见了那轻柔温暖的光,他笑了一下。 ——我最亲爱的人,这个普通的夜里我不给你多余的祝福,我只愿你好梦。 * 早上金澜醒来的时候,在床上坐了很久,才想起来昨天好像要叫赵青姚过来谈谈,然而最后睡着了,也没谈成——后来谁来了?他想了一会儿,依稀记得有洛纬秋的声音,然而并不确定,直至扭头看到桌上那盘冷掉的饺子,昨夜的回忆才一点一点涌上心头。 天呐,他情不自禁地扶住了自己的头,心中悔恨交加,恨不得自己还没退烧。 然而事情已经做下了,再艰难也要面对。他想反正在这里也待不了多久,祈祷这几天不要再狭路相逢就好。 脚上的扭伤还没好,接下来的行程该怎么办呢。就在他发愁时,周老师发来消息告诉他,这几天就好好休息吧,酒店这边有个小哥听说他们需要向导,他愿意代劳。 用脚想都知道这是洛纬秋。金澜在心中叹气,好像欠他的人情越来越多了。然而这的确是当下最完美的解决方案,将学生交给洛纬秋,他也信得过,他实在不能不接受这好意。 不过,这样安排也有好处。金澜打算这几天就待在房中不出去了。他想,这样,总遇不到了吧? 接着手机上又收到消息,他打开一看,是秦岁安。她问他所在的城市与住的酒店,金澜不明就里,但还是告诉她了,然而她却始终不说有什么事。 又过了几天,一天傍晚,微风无雨,是一个万分舒适的黄昏,外面有几拨人凑在一起,也不管认识不认识,大家一起喝酒交谈,笑声、说话声、酒杯相碰的声音不断透过半开的窗子飘进房中,惹得金澜有些心痒。他倒不是艳羡那方热闹,只是在房内一连待了几天不出门,也着实想透透气了。他想,外面有那么多人,他悄悄下去,找个不起眼的角落坐着,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他这样盘算着,也付诸了行动。然而就在他在庭院一角刚坐下没多久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将他吓了一跳。 金澜转过脸,却是一个没见过的人。只见那人面相端正,十分面善,他向金澜略带歉意地笑了:“吓到你了?”声音醇厚,口气熟稔,像与他相识。 “您是?”金澜在脑中来回搜寻,始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人,还以为自己发了一次烧后记忆力也衰退了。 “你不认识我,我可是很久之前就听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