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慕辰闭上眼睛,他试想如果是唐璇,他多半也是如此,当下只觉得内疚,对南宫语道,“刚才是我语气重了,对不起。” 南宫语摇摇头,“你也是心疼姑妈,你也没错。”她看着病房,轻声道,“希望他们都能熬过去这一关。” 南宫语说的是他们,而不是他,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夏明澄和阿昌早己是一体,他们此生和彼生,此灭彼亡。 太阳渐渐落下山去,室内的光线渐渐暗了下去,夏明澄的声音仍回荡在病房里,惟一不同的,是她的声音没有了早上的甜美动人,变成暗哑低沉。 “你这个人啊,老是不老实,半夜爬窗的事你都敢做,还装贼,把我胆子吓掉了大半,还有一次,你竟然在躲在衣柜里,我一拉衣柜,你披着个黑色的斗蓬就爬出来,差点没把我吓晕过去,你说你怎么这么坏,天天这么期负我。” “现在我知道了,因为我得过昏睡症,所以你总怕我睡过去,想出各种吓人的办法来刺激我的神经,你觉得这样我就不会胡思乱想去睡觉了。真是让人又气又好笑。还有呢……” 夏明澄的声音越来越嘶哑,越来越模糊,她终于停了下来,拿起桌边的水杯,喝了一口。 一天没有进食,她的手都是颤抖的,她勉强自己喝下这杯水,只觉得嘴里满是血腥味,她慢慢放下水杯,对着沉睡不醒的阿昌露出一个笑容,张开嘴,想继续讲下去。 她的嘴张了又张,却是一个字音也发不出来,她眉头紧皱,喉间用力,想拼力挤出声音,可是再怎么用力,喉间也只是发出“呃、呃”的声音。 一道浓重的血气扑进喉咙,夏明澄紧绷的身体陡然放松,她无力地看着沉睡的阿昌,她守了他两天,他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 一道难言的酸楚灌进鼻孔,夏明澄的眼眶湿了,她明显感觉到自己和阿昌的不同,就算是一眨眼,一抬手,一滴泪,她是活生生的,而阿昌是静止的。 她坐在阿昌身边,两人之间就像有一道无形的墙壁,隔开了他们。 她想尽一切办法来解除这个墙壁,她握着他的力,将自己的体温传递给他,她和他讲话,希望他能听见,她捏动他的脸,希望他能给她反应。 但一切都是途劳,他们之间的墙壁是无形的,却偏生这样坚固稳定,横亘于二人之间,让人无尽痛苦,无尽酸楚。 夏明澄伸出手,透过这道无形的墙壁,握紧阿昌的手。 “阿昌,你握紧过两次我的手,一次是在苏舜卿的别墅里,一次是在医院的草地上,我不可以想像你的心情,特别是草地那次,那时我己经答应和你一起,但我却你忘记了,我可以想像到你那时多么的痛苦啊,答应共渡一生的爱人却成了陌生人,谁能接受这一切。但你却毫不犹豫坐下来,给我讲那个故事。” “你还记得那个故事吗?我不要你成为遥不可闻的星星,我们站在彼此面前,我握着你的手,牵着你走下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