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雨飞戴着口罩,低着头看着她。 额头齐刷刷搭下来,搭住他的眼睛,他就这样,隔着丝丝头发看着她,看着她的睫毛,看着她的眼睛,看着她的鼻尖,看着她微翘的唇角,看着她的一切一切。 而她愣了一下后,低下头,眼帘垂下来,不再看他。 程雨飞反而觉得这样挺好,如果她看他,他反而会不自在,这样他可以仔仔细将这这两年未看到的全部补回来。 两年没见,她几乎没什么变化,只是眼下多了一条细细的皱纹,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出来,鼻尖上的小痣依然顽皮的对着他。 程雨飞想起两年前拍戏的时候,他曾经逗她,“你看你矮矮的,别人最多看到你的鼻子,你还在上面顶颗痘,丑死了。” 她会不甘示弱回嘴道,“那你呢?长得人高马大,别人一眼就看到你一张大脸,然后一对小眯眼,真是看着都饱了。” 程雨飞愣了愣,道,“你什么意思?” 桑榆笑着道,“大饼上烙芝麻,看着就饱了!” 程雨飞气不过,站起用手指来敲了敲她的头,“那你还不是,芝麻球!” 桑榆愣了愣,才发现他指的是自己鼻子上的痣,又气又好笑,上来抓他,程雨飞一个灵活的转身,霎时间跑出一米远。 桑榆跺了跺脚,飞奔追上去,两人一前一后,笑着打闹着,渐行渐远…… 程雨飞回过神来,看着面前的她,岁月没在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正在这时,车到站了,又挤上来一堆上,本来拥挤的地铁挤得像沙丁鱼罐头一样。 她向旁边角落退去,程雨飞伸出手臂拦在她的面前,用身体护住她,免得人潮拥挤挤到她。 电铃声响,地铁像是一个吃得太饱的大老爷,费力地向前滑动。 程雨飞咬着牙抵抗着来自四方八方的压力,但每个人的力量结合起来,像海水一般朝他压来。程雨飞抵受不住,支开的双臂渐弯,肩膀也弯了下来。 桑榆缩在角落里,在这车箱里人人都挤到变形,只有她有一片小小的自留地,她慢慢抬起双眸,看着面前那个人。 她两年没有见他了,这日子未见,他竟然成熟了很多,以前婴儿肥的脸蛋慢慢消瘦下来,露出下颚的棱角,皮肉紧帖着骨头,呈现出流线型的线条之美。他的手臂绕着桑榆,紧紧按在车门上承力,桑榆可以明显感觉到肌肉的变化。 人流中传来一声惊呼,好像是有人跌倒了,周围的人受到影响,像风吹动的芦苇叶四处歪倒,可她在自己的空间里,一点没受到波及。 她看到他眉宇间露出微微不耐之色,却是一闪即逝,立刻消失,她可以感觉到他所承受的压力。 她的头又一次垂下来。 程雨飞感觉到自己t恤的外衫在被人扯动,他一低头,看到桑榆的小手,牵着他的衣角,慢慢的一晃一晃。 不知道为何,他有千百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