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触一下墙角的葡萄藤,她感慨万千。 然而,她也并没有感叹太久,因为主卧那边儿,传来了走动的声音。 席泠当即闪身,躲进了自己昔日所住的地方。 这间房子原本是锁住的。 只不过,锁门不锁门的,于她而言,作用不大。 …… “老伴儿,外面是不是有人走动啊!” 院子里响起了让席泠一听,就有泪涌冲动的声音。 “老头子,咱俩好像听错了,没有人来!院儿门还关着呢!” “你等会儿我,我来看看。” 这话的话音刚落,一位老先生步履蹒跚的走了出来。 他看上去比是岁数儿要苍老很久,老花镜架在鼻梁上,将耳鬓的白发衬得愈发显眼。 “哦,还真没人啊!”老先生眼中闪过一阵失望,他略微驼着背在院子里来回张望。 “你看葡萄架干什么!葡萄还没熟呢!”老太太叹了口气,直摇头。 老先生不知是回答老伴儿的话,还是自言自语,他道:“从前,每次葡萄长成这样,大丫头就会提前准备好各种罐子,眼巴巴儿的等着它成熟。 我到现在还记得呢!她可爱干净了,一定要把所有的罐子都用热水消毒,还要放到太阳底下晒,然后再消毒,再烘干,方才密封起来。 她每回都缠着我给她把各种配料买齐,就为了酿出一罐罐的葡萄汁和葡萄酒。 有一回,她不舒服了,咱们俩急着带她去看病,她不好受成那样,还不忘叮嘱咱俩,给她看住了罐子。 结果那次,咱俩都没往心里去,只惦记着她呢!结果,一罐罐的葡萄汁和葡萄酒哦!都变成葡萄醋啦! 那次啊,咱们全家人吃那葡萄醋吃了好久呢!吃得小丫头都喊牙酸呢!呵呵呵。” 老先生自己回忆的有来到趣儿,可听到老太太耳朵里,却让她湿红了眼眶。 “现在说这个有啥用!每回葡萄长成这样,你都要叨念一回,这葡萄数了又生,生了又熟,反反复复多少回呢!”老太太摇摇头,抬手擦擦眼角儿,嘟哝道。 “到底还是没回来!”老先生垂下头,长长一叹,看上去很颓废。 老太太则是摸着眼睛进了厨房,好一会儿才出来,冲仍旧坐在石椅上发愣的老伴儿道:“你进来吃早饭吧!别想那么多了!” “唉!是咱们的错啊!当初一直告诉大丫头,她是姐姐,要让着妹妹!告诉着告诉着,咱们俩这两个老糊涂就都当成是理所当然了!不然,也不会让大丫头寒心,一走就是这么多载,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老先生站起身,将手后背着,晃晃悠悠地走向老太太。 而他的话,也成功地激怒老太太。 她冲他埋怨道:“我当初就说,不能将错就错!不能将错就错!那事儿事关嫁娶呢,怎么可以只听小丫儿的一面之词?……你不听!你们家的人也不听!非要面子!面子!到最后怎么样啦? 外人不知道,故交旧友谁不知道大丫和张至泓有情义?到结婚了,换成小丫儿了,谁会想不明白?大家谁是傻子? 怎么样?怎么样!到最后,还不是丢了面子也没了里子?还弄丢了闺女!” 老太太越说越激动,说到了最后,竟然呜呜呜地,低声哭了起来。 这样躲在房间里的席泠心中五味杂陈。 “你还说我呢!事情最开始,不是小丫儿擅改大丫头的高考志愿么!”老先生沉声道,“我当初就不同意,说什么也要让小丫儿受到惩罚,让她和大丫头一起重上一学期!结果,你是怎么做的? 咱俩当初可是商量好了的!可你怎么样啦?那小丫儿到你跟前儿,那么一哭一求,你就妥协了!” “我那是为了我自己?我还不是为了俩孩子!小丫儿的脾气已经成这样了!不是一会儿半会儿能改的! 那还不如把她打发到大学,将她和大丫头隔开!这远香近臭的,他们俩是比旁人家的一.奶.同胞更亲近的双胞胎呢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