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深深吸一口气,拍了拍胸口,拿起手机接电话,那边语气兴奋,上来就说: “云深,我弄到药了,三种,草,卑鄙无耻,就是不知道幕后是谁配出来的!” 傅云深一激灵,眼珠子瞪得老大,继续追问: “什么意思?药物成分你都分析出来了?是什么药!” “说不出来,但就是毒药,还是慢性中毒的那种,不过有一点值得欣慰,咱们的研究方向是对的,现在可以确定,威廉不是骨癌,就是中毒,但是药物分析结果还没出来,不好针对性解毒,云深——老子心里激动的……” 说话之间他声音就哽咽起来。 傅云深把眼镜摘下来,用手背去擦眼睛,用力地点头,声音同样哽咽: “好好,卢天谢谢你,我们有希望了,我得打电话告诉西门,让他也高兴高兴,卢天你干的好!” “说什么见外的话,老子眼里最看不得沙子,威廉是我一直崇拜的人,他做过多少神仙手术我也不说了,就谁残害医生,老子就必须弄他!我去实验室,你还是看着威廉,我先不打电话,怕万一他睡着再吵醒。” “嗯,我去我去,放心!” 几个星期的时间,威廉不知承受了多少痛苦,现在事情终于明朗,解毒比治骨癌不一定好办,但起码针对性会更强。 大自然里所有的药都是相生相克的,只要找到药源,就一定能找到解毒的办法! 傅云深把手机放下,手指都跟着哆嗦,拿了纸巾一遍遍擦着眼睛。 自从震宇生病,他就觉得眼窝越来越浅,或许是太害怕失去,或许是自己剩下的越来越少,总之总是克制不住眼泪。 他重重地叹气—— 老了! 老天爷终于有眼,卢天弄到了药,肯定也把卖药的人看起来了,那么一切都不会太远。 威廉不会死,一定不会死! 想到这里,他重重地坐椅子上,也不擦眼泪了,双手捂着脸呜呜地哭出声来。 太特么解气了! 这段时间每分每秒都压得喘不过气。 傅云深一边哭一边嘟囔: “老子又活过来了!” 一个小时以后,他才稳定住情绪,拿起手机给西门打电话,但是指尖颤抖,有些不中用,他索性起身,直接冲了出去。 威廉的房门紧闭,里面没有声音,他悄悄推门,站在门缝那里往床边看,他正刷手机,似乎并没有发现有人进来。 傅云深深吸气,脚步很急,到床边原地转了几个圈,紧紧攥着自己的手机,还没开口就听威廉问: “出什么事了?” 他这样子,像个不淡定的孩子,一看就是出大事了! 他用力摇摇头,声音有力地开口: “威廉,你不是骨癌,就是中毒,卢天把药弄到手了,只要分析单据出来,我就去查资料,做实验,你会好起来的。” 威廉微愣,似乎在消化这件事,接着沉声问: “卖药的人……” “你放心,卢天手里人不少,方少背后所有的人都在他手里,会办好的。” 威廉脸色沉得像是要下雨,瘦削的脸颊线条凌厉: “云深你记住,即便是我死了,也要查出那个要害我的人是谁?” “好,我知道,威廉你不会死的。”他慢慢坐在床边,缓和一下气氛,接着说,“别那么轻易说死了,威廉这么久以来,你就是我们所有人的精神支柱,虽然明知道医生不是神仙,不是所有的病都能治,但是有你,我们就踏实,包括我这个外人眼中的专家也是这样想。” 威廉眼睛慢慢润开来,喉结滚动几下,声音淡: “不要这样想。” “不是,我们并没有期待你做什么,你只要做你自己,就是我们的希望,威廉这并不是压力,是我们都感激,之前你做的那一切就已经够我们感恩的了,安离琪那么关心你,刚刚打电话跟我说你状态不太好,要过来看你,被我拦下了,你看——她也知道你会生病对不对,所以你在我们每个人眼里除了医术高明,还是一个普通人,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们不是要给你压力,只是关心跟爱护。” 说着,他又拿掉眼镜擦眼泪,不好意思的解释: “草,老子又有点儿矫情了,但我保证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发自肺腑的,威廉你一定活下去,我看着你每天对痛的死去活来我真恨不得代替你,我知道别人可能没这么深的感悟,因为他们没有亲眼见到,我看着你从原来从意气风发的帅哥变的这么颓这么瘦削,我就恨自己救不了你,老子是真难过你知不知道呜呜呜!” 他趴在威廉床边一边捶着床边一边哭,像个受委屈又昭雪的孩子。 威廉抬头,眼角的泪刷的落下来,下一刻他好看的唇角微翘,伸胳膊拿来纸巾,砸在哇哇大哭的人手上: “老子好了还会帅回来。”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