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钟之后,威廉就意识到阳阳之前说的很没道理,明明还会疼到连喊都没有力气…… 他抬眼看看床头临时安装的急救铃,无奈地叹气。 现在已经变成废人了,抬手摁铃的力气都没有…… 房门被叩响,紧接着傅云深不请自入,看到床边低着头的威廉,脸色瞬间变了,转身就往外喊: “卢天!” 两个人一前一后冲进来,一个找药一个倒水,看着他把药吞下去,没人抓着他一只胳膊。 卢天急得脖子上的筋都爆起来: “威廉你忍忍,手不能伤到,你看看你抓的腿都烂了。” 傅云深喘着气吼: “一会儿就过去了,威廉你行的,疼的时间越来越短了对不对,你行的!” 威廉唇色发灰,声音断断续续: “云深,开几支马啡吧……” 傅云深额头的汗滴下来,摇着头拒绝: “不行,你这么严重会上瘾的,威廉你挺一挺,回过去的威廉你坚持住!” “坚持你个头啊,没看他嘴唇咬烂了,傅云深你去开两支吧……” “不行,不能有这个想法,威廉能挺住!” 卢天急了,眼珠子一瞪: “你不开老子去开,他之前挺住是体质好,你看看现在虚弱的像个鬼,来这里就瘦了一圈,威廉威廉——你等着,我去开……” “算了,坚持——坚持一下吧!” 威廉的声音淡而轻,说完人就晕过去了。 卢天跟傅云深对视一眼,喘着粗气站在床边,对视一眼,各自坐下,粗鲁地抹着额头的汗。 傅云深先开口: “帮他换身干衣服吧,这套又能挤出水来了。” 卢天重重地点头,转身去拿病号服,心里憋的难受,却不知道该怎么做,回来的时候把衣服往床边一砸,终于忍不住了: “我看不了他再疼,等下我就去开马啡!” 虽然说疼不在自己身上,就不能感同身受,那是因为还不到程度,威廉这种罪,相信只要有人亲眼看到,都会觉得心被揪起来,根本喘不过来气。 傅云深烦躁地怼: “要开那种药早就开了,用不着你,是他不甘心就这样败了,他想挺,卢天每个人都有自己心里的执着,也许威廉心里最后的希望就是不用那种药。” “可时间长了,人根本受不了,人体机能是一定的,耗费到一定程度,不用查出病灶,他直接就交代了!” “所以我们都在努力,卢天我相信那些专家,看到他们日夜不停地做实验,出数据,我很感动,可是我什么都帮不上,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守着威廉,在他快坚持不住的时候提醒他,他还有希望。” “草,这简直受不了!” 卢天拿起衣服,用力抖了两下,烦躁地催: “快给他换衣服,不然醒了一动又疼!” 两个人轻手轻脚的把衣服换好,一边一个眼睁睁守着昏睡的人。 其实他除了脸色不太好,平常精神还挺正常的,根本看不出是在养病。 有时候病痛就是这么可怕,看着精神很好的人一点点就这么磨没了,傅云深沉着脸说不出话。 每当威廉发病之后,他就几个小时不愿意说话,眼前全是威廉无助的样子。 一切收拾好,他拉着卢天出去,扔给他一支烟,自己慢慢点燃,狠狠吸了一口,悠悠地说: “是不是你那边也没什么把握,来之前你特么瞎掰的是不是?”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