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词去城里逛了一圈,把城里有名的素食都买上船来,哄着谢芫儿一般,让她多吃一点。 他还买回来一包袱的月事带交给花枝和钟嬷嬷,两人拿去洗净了用火烘干。 中午的时候,谢芫儿和江词在窗边用午饭。 一场雨下来,空气凉了许多。 不过码头边没有什么水浪,船身比较平稳,谢芫儿也好受了不少。 她看向窗外,雨丝在江水里泛开了涟漪,不远处有人穿着蓑衣戴着斗笠在垂钓。 江词摆了碗筷,她回头看了看他,见他肩上湿迹淡了些,还是道:“先去换身衣裳吧。” 江词道:“换什么衣裳?” 谢芫儿道:“你都淋湿了。” 江词愣了愣,道:“我又不冷。” 谢芫儿道:“以为自己身体好,就不会着凉吗?” 江词起身去拿衣裳,道:“换,我这就换。” 房里又没屏风,他便顾不上避讳,解了衣裳就穿另一身。 谢芫儿看见他脱了上衣,连忙转开头去。 午饭后,又喝了药,江词探过来伸手摸摸她的额头,已经不烧了。 他道:“要是没下雨,还可以带你去城里走走,眼下你还是好好休息吧。还晕不晕?” 谢芫儿摇头道:“好多了。” 晚上喝了热姜汤的缘故,夜里她来事有些多,便轻轻推了推身边的江词,委婉地道:“能不能帮我去叫一下花枝来?” 江词立马就醒了,紧张地问:“怎么了?” 谢芫儿不语,他又道:“是不是不舒服?要不我先去找大夫来?” 谢芫儿:“没有不舒服。” 江词:“那你叫花枝做什么?你有什么想做的,你跟我说,我给你做。” 以前她怎么都没觉得跟他住在一起有这么的不方便。 大约是以前他不问这么多吧。 可眼下他非得问出个丁卯来。 谢芫儿只好道:“我可能要换一下。” 江词顿了顿,然后就反应过来了。 他一声不吭地去拿了干净月事带,问谢芫儿:“是不是要换这个?” 谢芫儿点了点头。 江词就拿到了床上来,又去打了热水,递了热巾子给她。 然后他自己就转身离开了。 谢芫儿自己在被窝里完成的。 江词进屋来时,又热了一碗红枣汤给她。 后来屋里灯火安然,窗外雨声蒙蒙,谢芫儿靠在床头,一时没有睡意。 江词在屋子里,不大意地用热水给她洗月事带。 谢芫儿心里说不出什么感受,道:“放着明日让花枝洗吧。” 江词道:“明日都干了,还怎么洗得掉。而且你一天到晚不得换许多次么,早洗早烘干了完事儿。” 谢芫儿无言。 对于江词来说,洗这玩意儿没什么,以前他不也常洗自己的血衣。 但他就是忍不住说叨两句,带着些不放心的意味,道:“你每个月流这么多血,而且还一流这么多天,没问题吗?难怪你气血虚身子弱,换成个男人也得虚。” 谢芫儿道:“这是生理上的,不能与寻常流血受伤等同而论。” 江词:“怎么不能,难道你这流的不是血吗?” 谢芫儿说不过他,就不说了。 她静静地看着他洗完一遍,又用水透了好几遍。 他洗得格外认真,还翻来覆去地检查,看看哪里没洗干净的。 谢芫儿看着看着,忽然道:“江词。” 江词抬起头看着她,道:“怎么了?” 她问他:“那晚在云中寺的禅房里,你对我亲近,是把我当成谁了吗?” 江词愣了愣,随后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哪回事。 在云中寺亲近她,还是在禅房里,不就是那天晚上他拥抱亲吻她时的光景么。 他眼神深深:“你问这话什么意思?” 谢芫儿思量着问道:“那时候你脑中想着的人是谁呢?” 江词定定道:“我想的当然是你。我眼前的人是你,我还能想着谁?” 谢芫儿有些怔然。 江词又道:“我又没对其他女人有过那样的想法,我就只是想亲近你,想抱你,想听你的声音,我脑子里想的就是你。” 谢芫儿垂眼看着腕上的碧玉镯,不由伸手轻轻拨弄着。 碧玉镯子在灯火下散发着清透莹润的光泽。 江词道:“你为什么问这个?” 谢芫儿道:“没什么。” 江词想起那晚,滚了滚喉头,道:“你要是想,等你养好起来……” 谢芫儿打断道:“我不想。” 江词挠挠头,道:“不想就不想吧。”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