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词看谢芫儿这神情,道:“想什么呢,要是能进莫非你还想进去逛逛?” 谢芫儿道:“我也没想到你会带我来这种地方。” 江词纠正道:“你想多了,我们只是路过。” 他担心来往的人碰着撞着她,又怕她走散,路上都一手牵着她,另一手若有若无地虚虚护着她。 江词皱着眉头又道:“衣裳遮好了,别让这些油糟糟的人看见你。” 谢芫儿便拢好他的衣袍把整个头和身子都遮住,只留了一双漂亮的眼睛在外面。 路过楼下时,她探头看见二楼上的姑娘,对江词道:“她们在冲你挥手帕,想叫你进去坐坐。” 江词不予理会。 后来就有手帕趁他路过时朝他飘了下去。 只不过还没沾着他身,谢芫儿先伸手接了过去。 江词终于抬头,上方的姑娘就笑得花枝乱颤,道:“可否劳烦公子替奴家把手帕送上楼来?” 谢芫儿便问他:“你要送吗?” 江词道:“送什么送。”说着就一把从她手上拿过手帕,随便塞给旁边路过的一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一愣,江词就指着楼上那姑娘,与他道:“她的手帕掉了,请你给她送上楼去。” 楼上的姑娘顿时笑不出来了,那中年男子却是乐呵呵地进了楼。 江词牵着谢芫儿就走远了。 总共只经过两座楼前,前面便慢慢冷清了下来。 两人往前走着,江词道:“回去以后可别告诉咱爹我们来过这里,路过也不行。不然爹要是知道了,非揍我不可。” 谢芫儿缓缓将头上的衣袍放下来,还给江词,道:“放心吧,不让爹揍你。” 毕竟是挨着花街柳巷,晚上人多,所以附近街口都有卖小食的。 江词经过时,问摊主买了一袋刚炒好的热腾腾的榛子。 这回有经验了,江词只是拎在手里,没第一时间拿出来剥。他和谢芫儿都知道,这种炒货刚出锅时烫得不行。 再往前走不远,就到地方了。 那是一座高耸的塔楼,谢芫儿站在塔头前往上仰望,只觉脖子都往后仰成直角了,方才望到了顶。 江词道:“除了宫里,就这座塔楼最高。” 谢芫儿仔细一看,门上都贴了封条,道:“我们还能进去么?” 江词带她绕着塔楼走了一段,轻车熟路地找到个薄弱点,道:“这是座危楼,之前还闹过人命,所以才封了。你若不怕的话,我就带你上去看看。” 谢芫儿道:“不怕。” 江词便把手里的榛子递给她拿着,而后搂过她的腰把她抱起,提气纵身,踩着墙壁往上跃。 他单手就能抱稳她,另只手在上跃时攀住横梁借力,一个翻转就翻进了二楼的外廊。 谢芫儿双脚落地,手里也松开了搂着的他的脖子。 江词带她走到楼梯口,两人一路往上攀爬楼梯。 谢芫儿也不知往上走了多少层,气喘吁吁,两腿酸软,江词听见她有些急促紊乱的呼吸声,边脚下沉稳地继续走着边道:“你这身体,平时应该多锻炼锻炼,稍稍抽出一点你念经的时间来,也不至于喘得这么厉害。” 谢芫儿道:“平时也不会爬这么高的塔楼。” 再往上,谢芫儿感觉到迎面有风灌进来,终于听到江词说到了,他牵了谢芫儿的手,就带她走出最后一扇小门。 谢芫儿一出那扇门,只觉周遭空旷之感袭来,她四下一看,周围果真都是空荡荡的,没有足够高的建筑物与这座塔楼毗邻。 而且这塔楼下粗上细,他们站在最顶端,让人不由生出一种摇摇欲坠的高处不胜寒之感。 江词站在她身侧,抬臂指了指远处,在她耳边道:“看远点。” 谢芫儿抬眸,愣住。 整个京城尽收眼底。 万家灯火朦胧,让她第一次觉得人间美不胜收。 那灯火微光下,依稀可见整个京城的布局轮廓,虽然夜里看不大清楚,谢芫儿却觉得一切都刚刚好。 站在这高楼上,看到这景观,谢芫儿才蓦地想起,上回在酒楼里的时候,江词说过要带她看京都美景。 她当时都没怎么放在心上,原来他却还记得。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