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衣讲讲战场上发生的事。 等江意回来以后,跟苏薄一起陪江重烈用晚饭。 饭后,江意见江重烈的轮椅很老旧了,就帮他修整一下。 江重烈道:“我知道你们忙,不用在这里耗,你们去忙你们的吧。” 江意道:“这也花不了多少时间,我一会儿就弄好。”她回头又对苏薄道,“你先去处理军务吧,我在这陪陪爹。” 随后苏薄出去了,江重烈和江意一同坐在竹席上,江意给他换轮椅上的制动阀时,江重烈就给她递把手。 江重烈忽思忖道:“苏薄的眼睛……” 江意动作僵了僵。 这两年里,她和苏薄在外经历了些什么,遇到了些什么困境,他这个当爹的都没能了解清楚,也帮不上忙。 这次来这里与他们会合以后,江重烈才亲眼看见苏薄戴着一只黑色眼罩。 只是江重烈一直没开口询问。 眼下与江意相处时,才终于提了一句。 江意埋着头,忙着手里的,嘴上道:“他那只眼睛摘了。”良久,又轻声道,“没有了。” 江重烈顿了顿,忽然感觉到浓浓的伤郁。 江重烈问:“何时没的?” 江意道:“在道古遇到行刺的时候,为了救我,伤了眼睛。后来也没能保住。” 江重烈张了张口,最终只说了几个字:“那小子真是……” 他知道,把江意交给苏薄,比交给任何人都让他放心。而苏薄也从来没让他失望过。 可那只眼睛,他也是真的痛心。 江意道:“都过去了。”她修整好了制动阀,抬起头,眼神清亮,“所以我们的命是紧紧连在一起的。他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江重烈感慨万千,道:“以前我总怕你跟着他,将来吃不完的苦头。但若遇到了对的人,什么样的苦头里也都能吃出甜头。” 江意笑了笑,眼里微湿,道:“爹说得对,就像爹和娘一样。” 江重烈道:“婚事朝廷承不承认都不要紧,他是你男人,以后看哪个敢抢了去。等你哥回来,你跟苏薄当着你娘的面儿,你们俩再堂堂正正结下亲拜下堂,我要广发请帖,家里摆上几天流水席。” 江意笑着笑着,眼角一红,忙撇开头看向别处去,颤着嘴角哽声应道:“好。” 江重烈怜爱地揉揉江意的头,道:“别在这跟我瞎好了,轮椅弄好了,你赶紧回去。” 江意起身扶了江重烈坐上轮椅,江重烈拨着轮椅行动自如地在营帐里溜达了两圈,就催促着江意走。 江意只好先行回去,只不过刚走到门口,江重烈思忖着又道:“要不还是把阿忱叫来跟我睡吧。” 江意回头问:“爹想要阿忱陪?” 江重烈道:“我陪不陪都无所谓,主要是那孩子在,你俩也不方便。” 江意:“……” 江意硬着头皮道:“爹多虑了,也没有什么不方便。”因为营帐里比起阿忱,还有一个煞风景得多了。 江重烈道:“那苏薄呢,你问过他的意思了吗?他会不会觉得有阿忱不方便?” 江意不再听他说,连忙快步离去了。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