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领们都打杀惯了的,手段过人,这厅堂里不一会儿就摆满了一具具鲜血淋漓的尸体! 城守见状不敌,趁着人多混乱之际,慌慌张张往后门逃。 这时,四面包围的城兵,还没等继续往这厅堂围拢,就发出一阵兵戈混乱之声。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各路骑兵从这城守府各道门冲进来,以碾压之势将那些包围的城兵剿杀。 事情败露,城守逃出宴厅后,就通过自己后院备好的逃生通道逃出了城守府。 那府里此刻满是杀斗声。 他快步在小巷中疾行,要离得越远越好。同时手上还弄来一副骑兵盔甲,一边走一边把盔甲往自己身上套,试图趁今夜混乱之际鱼目混珠。 只不过他刚套好一半,只觉前方光影一闪,冷不防抬头看向前方的路时,身形不由一顿。 前面,有一少年和一条狗,堵住了他的去路。 少年正是方才跑到他堂上坏事的那个,即便没穿士兵服,他也认得出来,就是白天跟在苏薄身边的那个小兵。 而那狗,身上裹着一层软甲,看起来像那么个样子,只不过在这之前他根本没当回事。 但眼下看来,是他大意了,想必这狗是闻着他的气味才堵到这里来的。 城守府的杀声,即便是隔了几条街巷,也仍是听得到。 那府邸里冲起来的火光熊熊,亦将附近照得影影绰绰。 江意今晚放心不下苏薄,马不停蹄地跑到太守府来;但事实证明,她的担惊受怕都是多余的。 他心思缜密、布局周严,即使身处险境,也照样能扭转乾坤。 今晚那厅堂上鲜血四溅,此刻那府邸里兵戈杀伐,都是最好的证明。 只要见得他安然无恙,她便放心了。 在那样的情况下,她知道自己或许帮不上多大的忙,可至少她不可能任由这城守趁乱逃脱。 她也确实是靠着来羡的嗅觉一路包抄至此的。 江意看着这城守,上身歪歪斜斜地套着护甲,还没来得及扣整齐。但是他的身材,却和今日刚进城时所见到的大不相同。 实际上他并不胖,骑兵的兵甲完全能够罩住他的身体。 白天时他的那副臃肿之态完全是乔装出来的,大抵是捂得热,所以从城门到府衙一路上都在抹热汗。 他之所以那样伪装,便是为了在事发之后,能够很好地隐藏自己。他换一副体型特征,暂时融入士兵当中,在人意想不到的情况下,一时根本难以找出他。 很难想象,这样的人竟是一城之守。他不想着怎么抵御外敌,而想着在怎么谋害己方援军之后能够全身而退! 城守见江意堵着的这条路已经不通了,这种时候先离开此地要紧,多周旋片刻都有可能走不了了,于是乎他毫不耽搁,戒备的往后退了几步,转头就往来时的路折回一段距离,试图到下个路口换另外一个方向跑路。 只不过他刚转身没跑多远,脚步猛然又停顿了去,然后再一步一步十分忌惮地倒退回来。 只因他一路逃离的那条小巷中,自黑暗里徐徐走出一道身影。他玄衣黑靴,步子沉稳,踏来无声,却靠近的每一步都令人神经绷紧、胆战心惊。 不远处的火光一闪一烁,他走过了小巷树影笼罩的阴暗处,那极其熹微的火光隐隐淬亮了两分他的轮廓。 江意看见,苏薄在这条巷中的另一头停了下来。 夜风穿走的巷弄里,从他那边袭来时,她闻到了一股清冷的血腥气。 那是他行走于黑夜与生死场时,身上最惯常有的,最适合他的气味。 虽是信步而来,可江意何曾没有亲身体会过,那自他举手投足而散发出的威慑感,能压垮一个人的所有冷静和镇定。 即便此刻他这般形容是冲着这城守而来的,而不是冲着她来的,江意也依然感到心如擂鼓。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