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巴拉的宾利在第三天就被送了回来,当可怜的司机在车库里发现它的时候,是多么的高兴啊。白金沙的车身光洁如新,车窗玻璃光可鉴人,里面的真皮座椅就好像固体的云朵一样,又白又软,车厢内飘散着迷人的玫瑰花香味——假如不是还真切地记得子弹打在自己近在咫尺的车身上所产生的短暂而强烈的震动,巴巴拉还以为自己把车借给了某个可爱的小姑娘参加园艺会去了。 当然,暂时性地,她的司机还只能擦擦车,萨利埃里家的拒绝了巴巴拉自行寻找保镖的要求,外来者很容易被收买,威胁,或者根本就是安托的人,他们可不想自找麻烦。 至于亚利克斯,巴巴拉想,只要他一直保证着这样的车速,首先不提是不是有人可以追上他们,萨利埃里的敌人或许只要睁大眼睛等着他一个小小的失误——轰!他们可以舒舒服服地坐在咖啡馆里看着自己的过错是怎么被萨利埃里家族的小儿子亲手弥补的——大明星扬着头,带着无懈可击的笑容与完美的化妆,身着最新款的套装,骄傲地上了那辆银灰色的奔驰。哦……正如那个不知道从哪儿传出的笑话——联邦日报曾经面对全国民众做过一个安全常识小测试,其中有一个问题是:在电梯因事故从30层无保护自由坠落的时候,保护自己的最佳动作?——抓紧扶手?紧贴墙壁?弯曲膝盖?按下所有按钮?不,贝弗里的明星们回答是:对着电梯里的镜子补妆,假如还有时间的话,争取摆个优美而不走光的姿势,他们坚信,只要电梯的坠落一停止,记者们就会从每个角落蜂拥而出扒开电梯门疯狂拍照。 巴巴拉所不知道的是,在那部宾利被修缮一新之前,萨利埃里表面上是废旧汽车回收处理场实际上是走私车组部门的负责人已经亲自拿着照相机,前前后后里里外外地为这部形状凄惨的宾利来了个全.裸写真集,在明亮的灯光下,这部宾利的样子看起来更为凄惨,保险杠不知去向,前挡风玻璃走形,发动机盖翘起,扭曲,水箱有破裂,车身的后半部分至少有着十颗子弹留下的痕迹,碎裂的金属片不仅仅是巴巴拉看到的那一块,还有两块插进了后备箱和后轮胎,至于其他的小东西,例如车膜,车灯,雨刮,反光镜……这就不用再提了。 这些照片在当天一早就摆在了西撒丁王的桌子上,堂.何塞以一种非常严谨的态度看完了所有的照片后,转给了煦德.萨利埃里,煦德看完之后,给还在萨利埃里庄园懒散度日的维尔德格打了一个电话。 “你现在怎么样,维维?” “我在发胖……。”维尔德格没精打彩地回答。 “很好,到我这儿来,我给你看点东西。” *** 安托在撒丁西北部的非法彩票负责人活动了一下自己因为看了太久电脑而变得僵硬的脖子和肩膀,吐出一口长气,关掉自己的电脑,穿上西装,合上灯闸,走出办公室,关上内外两层的防盗钢门,穿过黑黝黝的走廊,空荡荡的职员大办公室,孤零零的前台,来到玻璃大门外面,他呼吸了一口新鲜清凉的晚间空气,把那些盘旋在脑子里的天文数字全部驱逐出去,转过身,蹲下,这个玻璃门的弹簧门锁应该换了,试了几次也没能把钥匙插进锁孔的他想到。 在他身后寂无一人的街道上,一部很普通的黑色梅菲斯特轿车以一个如同常人快步行走的缓慢速度开了过来,在距离负责人还有两三米时,车门无声无息地打开。 “嗨。”一个轻柔的招呼让还在和玻璃门锁奋斗的负责人艰难地转过身来,他的脚麻了,一开始负责人还以为遇到了某个玩乐后正好回家路过的员工,正打算请他帮个忙,但他很快就认出了那个有着血红薄唇的年轻人。 “帮我给安托带句话。”维尔德格甜蜜地说道,然后他手里被一件米色风衣胡乱包裹着的特种微声冲锋枪开火了。 黑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