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欧若斯是不可能不看到这条新闻的。 医生的死亡,已经成为了一个很诡异的事件,媒体和警方都在猜测着医生的死因。 欧若斯一整天都呆在房间里,偶尔也会看看手机,她一眼就认出那医生的脸,而且,她隐约猜测医生的死亡跟项承有关,昨天,医生在给自己看病的时候,就有些紧张,第二天就传来了他意外死亡的消息…… 所以,最感到愧疚的人就是欧若斯,她知道,一定是项承做的。 她已经不做杀手了,但却有人因她而死,她看着自己纤细得不能再纤细的手臂,脸上凝着浓重的惆怅。 光靠着营养液来维持,她能够感觉自己的身体在每况愈下,作为杀手,她的身上曾经有过非常流畅的肌肉线条,但现在那些肌肉都已经流失,她身体孱弱的厉害,纤弱的像是一棵在风中微微荡漾的苇草。 是不是,现在就是离别的时候了呢?她一直在拖延着自己离开的时间,但是医生却成为了她最后一次离开的契机,不要任何人再为她死了,就到此为止,她这么想道。 她吃下了一颗银色的胶囊,这个药会保证消化道不会出血,并带有一点止疼作用,她想要顺利从卫宅出去而不被项承捉住是需要一些体力的。 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间,关上房门,她贴着墙壁,赤脚走在冰凉的地面上,她站在二楼的楼梯口,果然,杨叔就站在一楼大门的门口,所以,她不能从一楼通过。 那么要从哪里离开呢?欧若斯在走廊中徘徊了一圈,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卫赫羽的卧室门口,这个卧室从来都不会上锁,但从来不敢有人轻易进入,欧若斯鬼使神差的脸动了把手,促使她这么做的,并非是好奇心。 而是一种自然而然的动作,像是一种习惯。 推开门走了进来,冬日清冷的阳光照在床上与地面上,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她站在卧室中央,按按太阳穴,那里仿佛有一个未经激活的储存卡,但是她却无论如何都激活不了,她在室内徘徊了一圈,梳妆台上放着一女人的照片。 欧若斯拿了起来,果然照片上的女人与自己别无二致,但唯一不同的就是脖颈处的那个伤口,如果没有了这个伤口,她就是照片里的人。 纤弱的手腕抬起,在脖子上摸了摸。 她记得最开始脖子上的伤痕并不像现在这么浅显,而是一道很重很重的伤,她的伤口在慢慢恢复着,最后因为项承改造了她的身体,使身体有了奇迹般的自愈能力这才让伤口恢复的看似胎记一样,平整而光滑。 那么,也就是说,自己脖子上的痕迹是后天出现的,欧若斯把照片放回桌子上,她觉得心中有一种蠢蠢欲动的感觉在萌芽,她闭上眼睛,竭尽全力的冥思着。 然后,便突然在梳妆台的小抽屉前伸出了手。 抽屉里有一个钻戒。 不过,在抽屉打开之前欧若斯就清清楚楚的仿佛见过了那枚钻戒一般,她在想,若是抽屉里的东西,果真是钻戒的话,那么,她应该不是那个叫楚寒卿的人的双胞胎姐妹,而是,就是楚寒卿本人。 清冷的阳光下切割得精致而繁琐的钻石映着淡淡的光辉,欧若斯身体僵在那里,她不可置信的看着这枚戒指,这戒指和自己想象中别无二致,竟然完全重合了。 她发现了这个重大秘密,虽然她之前就有所怀疑自己是不是就是欧若斯,但是就连卫赫羽都认定了不是,或许,就是因为脖颈处的痕迹。她颤抖的手把戒指放回了原位,觉得她让自己放松下来,现在要找的是一件t恤衫。 一件颜色很深的t恤衫,欧若斯这么想着,便打开了衣柜,果然在衣柜里,她一眼就认出了那件熟悉的衣服,她再一次惊呆了,没错,她应该就是欧若斯没错,那些遥远的记忆从五年之前的时间点涌现过来,可是却全都被挡在墙外边,只有类似于气味的淡淡的熟悉感作为证据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怪不得,她会觉得卫赫羽会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会不断地在梦中梦见卫赫羽,怪不得…… 难道真的像顾念所说,她五年前的记忆被人消除了,这房间里令人不能再熟悉的感觉折磨的她头痛,她又熟悉又怀念,但只要一想到自己再也不能回来这里,便感到伤心欲绝,她在想要不要找项承问个清楚,请求他归还自己的回忆呢?但是,她已经不想在被强迫当什么杀手了。 从一开始,自己不就没有认为自己是楚寒卿么?那么就到现在也不是,她看了一眼那张照片,里面的人穿着白大褂,那个人早就死了。 她看了一眼窗外,决定从这里逃出去,只要翻过了外面的院墙,她就可以随便找一个地方自生自灭,不管是生是死都由听天由命。 她翻过二楼的阳台,接着便落在一楼的地面上,她沿着别墅的墙根下面绕到了后方,接着便越过了墙壁,有人在把守,那是卫赫羽安排下来保护里面的人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