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三人蹩脚的演技,浅吸一口气,没作声。 家庭医生离开的时候,‘顺路’把纪凡捎了回去。 到底是不是真的‘顺路’,不知道,反正,医生还没开口说他自己的住址,纪凡就一口咬定他们俩一定顺路。 两人一走,客厅里就只剩下了我跟贺森,四目相对,异常尴尬。 “你的手臂……”我落眼在贺森受伤的手臂上,率先打破僵局。 “没什么大问题,医生乱说的。”贺森回话,说完,一只手拎起自己的外套,往二楼走。 我看着他的背影,隐忍几番,最终还是没能忍得住,提唇,“贺森,我们俩能不能坐下谈谈。” 我话落,贺森刚迈上台阶的腿顿了下,回头,“有什么话回头再说吧,我今天有点累。” “今天不说,以后恐怕就没机会了。”我抿唇。 我不是矫情,是真的恐怕没机会了,因为我怕自己以后再提不起像今天这样的勇气。 见我一脸认真,贺森微微皱了下眉,返身回到客厅,没坐,就那样淡着一张脸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有什么话,说吧!” “能坐下说吗?”我回看贺森,。 贺森盯着我看,削薄的唇接近于平行,看不出任何多余的情绪。 “坐下说吧,我想说的话很多。”瞧着贺森站着不动,我再次开口。 我说完,许久,贺森终于挪动步子,走到沙发前坐下,双腿微微敞开着,身子潜入沙发靠背里。 我俯身,拿起桌上的紫砂壶给贺森倒了杯茶,双手捧着到他面前,“喝吗?” 贺森剔看向我,接过,浅嘬了一口,“茶我喝了,想说什么,直接说吧!” “嗯。”我闻声落座,原本垂在身侧的双手交织平放在双腿前,“首先,今天的事,很感谢你。” “然后?”贺森好整以暇的看向我。 “你做这么多,是想跟我复合吗?”我看他一眼,又垂下睫毛,涩然的笑。 贺森没回应,整张脸变得紧绷。 大家都是成年人,谁都不是傻子,从我回来到现在,他表现得太明显了。 如果没有合同的事,我或许还能‘捂着耳朵偷钟’,自己欺骗自己,但是现在,我根本没办法再欺骗自己。 听到我的话,贺森嵌在沙发里的身子稍稍直了直,“你继续说,想复合如何?不想复合又如何?” “贺森。”我喊了一声他的名字,叹气,“我想活得轻松一点,至少,在面对你的时候,我想活得轻松一点,我不欠你什么,当然,归根结底的说,你也不欠我什么,我们俩从一开始在一起就是错误,一步错、步步错。” 我话落,贺森骨节分明的手指收紧,半握成拳状,“白洛,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们俩一路走来,其实都挺难的,我们都给过彼此机会,也曾尝试着想一起走到白头,但是现实,我不说你也看到了。”我掀起眼皮,直视贺森的眼睛。 如果说刚才贺森已经淡着一张脸看我,那现在几乎可以说是淬了冰,冷的很。 我们两对视半晌,贺森没作声,拎着自己的外套起身,“你说完了吗?” “贺森,我希望你可以好好考虑我说的话,我不是个大度的人,当初孩子的事,虽然不是你的责任,但是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没在我身边,单凭这点,已经足够我记恨一辈子了。”我一瞬不瞬的看着贺森,一字一句说出口。 闻言,贺森脸色一沉。 我跟贺森,回不到以前了。 我对这个‘结果’,认知的很明白。 即便贺森付出再多,我那颗冰封的心,也不可能会再动摇。 我话毕后,贺森没接话,我也没再挑起任何话题,我们俩就这样沉默着在客厅对立似的站了足足十多分钟,贺森拎着西服外套的手收紧,“好,我知道了。” 贺森说完,转身往二楼走去。 我头随着他侧了下,心想着既然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横了横心,索性开口,“贺森,我连朋友都不想跟做。” 贺森正迈上台阶的步子顿了下,落在楼梯扶手上的手青筋暴起,“知道了。” 目送贺森艰难迈步离开,我深吁了一口气——好了,到此终止就好了。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