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猎佛

声声质问


他们的岁数。

    此事,我还记得。杜公子呢?已经忘干净了吗?”

    默然,再默然。

    原以为只是个人贩子拐卖孩子,未曾想竟然牵扯出这样一件大案。都还只是未满十岁的孩子,竟然已经成了他们权贵手中可以随意挑选的货品!

    这样的事情越是不可思议越是离奇,便越是令人愤怒。

    “你莫要血口喷人!那两人与我说的只是……”杜飞廉忙做反驳,忽而语无伦次,张皇之中,他只好乱作解释:“那只是些江南果品,哪里又是什么孩子!”

    “若是果品,何须半夜前来通知,还如此小心翼翼掩人耳目?”

    “若是果品,杜公子面对我的疑问为何不敢坦然相告?”

    “若是果品,又怎的要那两人好好看管,莫惹是非?”

    玉珠步步紧逼,毫不退缩:“只因为,那是见不得光的生意。你所说的,可供品尝的几月的果品,其实是那些无辜的孩子。”

    “你一个小小青楼女子,休要在这里污蔑!”杜飞廉也开始激动起来,意欲起身直接去打玉珠,却叫那衙差的水火棍重新按回原地。他武艺高强,对付几个官差自然不在话下,很快又重新站起。

    眼看玉珠就要被他一掌劈到,却是班媱忽地飞身出来,踢开他的致命一掌。

    “急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斜,你既然不怕你乖乖听着!”班媱不耐地训斥道。

    杜飞廉本就跟她合不来,在这公堂之上又受了困,如今叫她这么一记飞踢,更觉颜面无存。怒火冲冠,只想跟她一较胜负。

    班媱也没在怕,一个就要坠亡的落魄之人,有什么好害怕的!她直直迎上杜飞廉的目光,瞪了回去。

    “你有本事就接着闹,反正我没杀人,打个杀人犯外头还指不定得多叫好呢!”

    门口的百姓一呼百应,个个都嚷着:“打死他!郡主打死他!”

    班媱还从未得到过这样高的呼声,一时间更有了底气。

    这高堂明镜尚在前,秩序却被搅得稀乱。黄庆再度拍板维持秩序,杜飞廉鼓着双眼,自觉理亏,只能重新归回原位。班媱担忧他管控不住那癞皮狗乱咬人的脾气,怕他又发了疯去伤玉珠,便没有回到门口,只是退到一旁,以防不备。

    黄庆没阻拦他,重新拉回局面。他请了清嗓子就道:“杜飞廉,你这般在堂前闹事,只会对你自己不利!”

    “难道我就由得她构陷我,却不做丝毫辩解吗?”

    黄庆见他义愤填膺,只觉得好笑。怎么这凶手居然都能如此坦荡?

    “你辩解什么?”他看着这试图辩驳的杜飞廉,直接压下他的气焰:“你有什么好辩解的?那两名男子已被你杀害,你自然有恃无恐。可先前关押孩子的地方却已然被找到,那看管孩子的奴仆也还有侥幸活下来的。”

    “什么?”杜飞廉惊诧非常。

    “百密一疏,你以为杖杀便是结束。却没想到,玉珠姑娘心细,早就雇人暗中将那苟延残喘的恶徒救下,留了一条性命,好带你上路。”

    他这话不仅叫杜飞廉震惊,也叫班媱心中一动。

    倘若玉珠先前的蛰伏与隐忍都是为了复仇,可如今这提前筹谋的思虑,已然不是复仇两字所能解释的。若真是她所为,那自己先前便是小瞧了。

    然而黄庆的话还未完:“那人早已认罪画押,说是得你指使,四处拐买十岁以下幼童,供你玩乐。遇见不听话的就打一顿,长大了不合你眼的便直接杀死。恐吓、摔打、火烤,无所不用其极……这么小的孩子,亏你也下得去手!”

    一字一句,都超乎常识。任何有良心的人都干不出这样的事,那些昭昭恶名从黄庆嘴中说出来,引得满堂哗然。

    可这竟然还不是结束。哗然中,黄庆再度开口:“另外,先前我曾发了告示,说那有一儿童肩胛处有赭红色胎记。后来验尸官才察觉,那东西或许不是胎记,而是朱砂。”

    朱砂,世人常常只道这是炼丹最常用的材料。可忘了,这也是作画最常用的颜料。不仅如此,黄庆还在那尚未糜烂的皮肤边角发现一些孔雀石的痕迹。

    名贵矿物作为颜料,可不是寻常人家就能用得起的。更何况,除了他杜家,谁还会在那人皮上作画?

    “你们父子俩这一手书画,还真是传承得细致啊!”

    面对黄庆的质问,杜飞廉仍旧不死心,查出来又如何,即便能证实那些孩子是由他拐卖,又如何得知他曾经对孩子们做过什么!他开口就要辩解,堂外却又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慢着!”众人让开一条道去看那来人,是郑暄!

    班媱不解他这一声喝停,一下就收到他的眼神,叫她容后再问。郑暄从那劈开的小道之中走来,对着黄庆鞠了一躬:“黄大人,我给您带了个证人。”

    说完,他转身看向身后,人群之中又走出一女子。蓝衣翠裙,清冷孤绝。

    班媱定睛一看,啊?怎么清歌也来了?

M.mMczx.COM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页 猎佛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