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疑,很快就答应下来。 猎场中的无声厮杀班媱看不见,只能在场外等候着,从战果推断他们的激烈程度。 云碧随她站在那营帐前,感受到一注凝视从身后传来,她马上就回头去看。班媱很快察觉到她的动静,顺着目光看去,就对上一双陌生又熟悉的眼。 叶卿云是澹京城中有名的才女,知书达理,模样也生得标致。母亲是皇上表妹,与师诤言母亲关系极好,算下来她与师诤言应该也算得上相识。 班媱与她仅仅有过几面之缘,能记住这张脸,单纯是因为,她曾经差点成了傅九渊的未婚妻。 她不知道叶卿云为何注视着她,眼神回望过去也没见她躲开。她们就这么凝望着对方,眸中闪烁着双方都无法理会的情绪。 在一串迅疾的马蹄声中,她们收回目光,转向那群满载而归的人。 班媱看着他们一一点明手中战利品,忽然能理解那杜飞廉怎么就这么狂妄。 有能者总有些自负,这一点当然也体现在杜飞廉身上。十余少年一同入林,就数他战果最丰。师诤言虽只比他少了只兔子,气势上却输了许多。 他入林前夸下海口,没想到一番穷追猛打,最后看看落败于杜飞廉。赛后清点完毕,皇帝按名次奖赏时,他都没好意思要个什么好东西,生怕班媱觉得他不要脸。 “第二名也是好名次,你有什么不甘的?”班媱歪着头笑他。 师诤言偏过头:“刚好输了那小子一件,下回定然不会输了。” 杜飞廉就在边上,笑嘻嘻地就接话,有些嚣张:“哟?那我下回等着小侯爷来战啦!” “下回定然超过你!”师诤言放下狂言,又嘟囔一句“也不是头等,傲什么傲”。 他的声音不大,却还是叫杜飞廉听见:“我不是头等谁是头等?小侯爷吗?” 这场猎事中,没有人比杜飞廉战果更丰。论头等,他当然担得起。可是师诤言说的明显不是这个意思,他说的,远不是只有这一场猎事。 杜飞廉等待着师诤言的应答,等了半天只等到师诤言一句轻笑:“自然是人外有人。” 杜飞廉脸色一怏,他当然知道师诤言这话什么意思,在场叁人皆是心照不宣。 这秋猎之中谁才是最耀眼的那个?答案很显然。 他杜飞廉再怎么傲再怎么狂,也必然不可能复刻当年傅九渊一箭叁雕之景,也难以再创百步穿杨的奇迹。他曾有幸见过那雄姿英发,也甚为感叹。 可惜,江山代有才人出,风水轮转,那罪民已然淡出视野,自然也就由别的少年顶替。 他虽然心有不甘,却并不十分恼怒,再度挑衅师诤言时,语气已是十分平静。 “那明日的射箭,小侯爷的飒爽英姿,在下便拭目以待。” 他扬长而去,留下班媱在原地木愣地看着师诤言。目光照人,遥如星辰。 师诤言不解她意,问她想什么时,只得到一句“没什么”的回答。 秋猎本意只为求得上天庇佑农事顺调,到了他们这些富贵闲人手中,远有了超过这一层的含义。 祈福是表象,各家的交往切磋才是内核。 班媱被舅母带着去见了些长辈,个个夸她漂亮,个个却都是疏离。谈及婚嫁之事,言语中便有拒绝与她家结亲之意。 时间将她上山祈福之事磨洗得苍白,人人只记得池家主母的无缘病故。只要关于婚嫁,那她始终还是个克星。与她境遇相反的,是叶卿云。 她没想过,凭借叶卿云这样好的身世样貌,婚事居然能拖到现在还未有定数。各家来往谈到她时,总是流露出向往神思。然而叶卿云家中似乎并未有所打算,从这众多的示好之人中挑选出一位,班媱怎么想,也想不出源头。 她只能在与叶卿云的恍然对视中,察觉到一些微乎其微又确有源头的可能性。 她八九岁那时在京中长住半年,武功落下,被傅九渊盯着站桩舞剑。叶卿云就远远地看着他们俩练功,也是这种表情。她们双方都有意无意的漠视对方,也因为这种刻意的漠视而不得已地去关注对方。触手可得的距离,她与她发生过简单的对话。 这么多年后,少了那个关联的中间人,这是她们二人第一次真正的看见对方本人。 叁两步的靠近下,班媱听见叶卿云的声音。 “阿媱,好久不见。”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