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库房,若是哪日三皇子看这剪子不顺眼,损坏了剪子,本宫可不敢说什么。” 杨美人道:“三皇子是个要成大事的人,绝不会跟一把剪子过不去,更何况还是娘娘收起来的剪子呢?妾身不担心这个。” 我道:“阿柳,为杨美人添茶。” 阿柳立刻从侍候的宫女手上拿起茶壶,添过茶后,将杨美人的剪子递给我,又屏退左右,屋内只剩阿柳和小兰侍奉着。 杨美人道:“妾身知道德妃娘娘近日与淑贵妃斗得厉害,不瞒娘娘说,妾身是在淑贵妃身边待过一阵子的,只是淑贵妃实在刻薄寡恩,将妾身害得好苦,妾身一直想另择明主,奈何淑贵妃势大,妾身不敢明着来,只敢暗暗地往外拐一拐,娘娘,您还记得妾身被害得不孕时,那药筐上的紫茉莉胭脂吗?” 我道:“记得,当日情势凶险,多谢杨美人提醒了。” 杨美人道:“娘娘言重了,其实害妾身不孕的正是淑贵妃,妾身当时圣眷正浓,她不愿妾身有孕,怕妾身分了何昭仪的圣宠,便给妾身用了不孕的药物,淑贵妃恨毒了三皇子,连带着也恨上了娘娘您,便想借妾身嫁祸于您,其实妾身是不愿害人的,更不愿做淑贵妃的刀,加害于您,只是妾身被淑贵妃裹挟着,实在无路可走,只好暗暗地做手脚,在胭脂里去了一味火烈花。” 杨美人说她不愿害人,我是不大信的,但她说她不愿做淑贵妃的刀来害我,这大抵是真的,紫茉莉胭脂那件事我记得很清楚,杨美人不但去了那一味火烈花,还以口型提醒了我,给我留了条路,也算是给她自己留后路。 眼下三皇子凯旋而归,大概率是要继承大统,杨美人便要与我合作,对付起淑贵妃了,如此两头逢迎,左右逢源,此人实在是可怕。 祖父说得对,杨美人出身低微,却不容小觑,不是个能轻视的人物。 我道:“紫茉莉那件事,本宫一直都记着,既是淑贵妃所为,杨美人也是受害人,便不必挂怀于心。” 杨美人道:“多谢德妃娘娘体恤。” 我道:“只是,紫茉莉之事已过去许久,杨美人当众表示不追究,皇上也已盖棺定论,再要将此事翻出来,只怕就有些难了。” 主要是杨美人身份低微,即使淑贵妃真害了她,除非证据确凿,否则都动不了淑贵妃。 杨美人道:“此事过去多年,妾身从未想过旧事重提,妾身跟在淑贵妃身边这么多年,淑贵妃虽有意防我,但终有松懈的时候,妾身要赠与娘娘的,是淑贵妃的另一个罪名。” “什么罪名?” “谋害皇上。” 我震惊了。 冯静仪闲闲地抓了把瓜子,却没吃,只是握在手里摩挲着,不紧不慢道:“哦?杨美人,这话可不能乱说呀,谋害皇上是大罪,严重些可是要九族连坐的,你若是没有证据,这便是诽谤高位嫔妃的大不敬之罪。” 杨美人道:“妾身来找娘娘,便是为求一条生路,此事绝对属实,除淑贵妃的贴身宫女及女官外,其他证人皆在宫外,妾身能说出这其中的细节,娘娘只需让三皇子顺着去查便是。” 我道:“那杨美人便说说,淑贵妃是怎么谋害皇上的?” 杨美人深吸一口气,道:“不瞒娘娘说,淑贵妃谋害皇上,也是经过了妾身这儿的,突厥有一种香花,只生长于突厥一座雪山北面山脚下的树林里,离了那处便活不了,算是种稀罕的花儿,只是这花儿长得不算好看,也无甚药效,只有一点香气,常被附近村子里的女子用作香粉胭脂,但突厥雪山附近地广人稀,那花儿一共也只有两个村子的人知道。” 冯静仪道:“所以,太医们都不太了解这花儿的毒性?” 杨美人点点头。 我道:“你身上的香味,就是那花儿的味道吗?” 杨美人道:“正是如此,何家曾有一个家仆,脱了奴籍后,去突厥贩过香料,且带了一味最低等的龙涎香去,他因风雪被困在那花儿附近的树林里,在附近村子住了一段时间,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