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还记得我吗?” 听到她的话,一旁的老人忽然身体一僵,错愕地看向她。 甜甜仔细想了想,用力地点头:“记得,宁宁姐姐,我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呀?” 她不高兴地噘着嘴抱怨:“他都好久没来看我了,说话不算话。” “甜甜。”老人呵住她,语速快了几分,像是急着阻止秦昭宁说话,边说眼睛边往旁边瞥:“都说了爸爸忙,忙完了就来看你了,别耍小脾气。” 挨了骂,甜甜哼了一声,动作利落地钻进被子里。洁白的被子拱成一个小山包,很快,里面传来低低的哭声。 张奶奶神情苦涩,端着碗的动作顿了顿,好半晌,才转过头:“不好意思啊秦总,咱们出去说。” 秦昭宁直起身,点了点头。她把带来的娃娃放到甜甜床上,隔着被子轻轻拍了拍她:“甜甜,你爸爸最近很忙,托我给你带了个娃娃,等你病好了以后,再带你去吃巧克力好不好?” 小山包一耸一耸的,小姑娘顾着哭,没有回话。 秦昭宁也不介意,将娃娃挨着她放好,率先走出了病房。 没多久,老人也跟了出来。 这个点大多都在吃饭,走廊里空荡荡的。尽头有个窗子,半开着,站在这儿能看到住院部楼下的花坛。 身后脚步声响起,秦昭宁收回远眺的目光,刚一转身,年迈的老人忽然膝盖一弯,要给她跪下。 秦昭宁眼疾手快地把她扶住。 不等她说什么,老人家老泪纵横:“秦总,我们家对不起你,我儿子他鬼迷心窍,做了该死的事。” 秦昭宁手上没什么劲,只好出声阻拦:“您别这样,您给我跪了我折寿的。” 听她这么说,老人身形一顿,才站直,一个劲地道歉,边哭边骂小张。 她擦着眼泪,脸上布满沟壑:“甜甜现在还不知道她爸爸去世的事,这些天一直缠着我问爸爸什么时候来看他,我也不知道还能瞒多久。” 小孩儿身体不好,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他们都瞒着她。至于小张那边,他妻子在处理着后续的事。 老年丧子,张奶奶的悲痛没人能知道,偏偏还要在孙女面前装出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 风有些冷,秦昭宁把窗户关上。听她说完,才问:“您怎么知道这事的?” 老人苦笑:“甜甜一直住着院,就是因为找不到合适的骨髓,那天他突然跟我说手术有望了,钱也不用担心,有朋友借了一大笔钱给他。” “他是我儿子,他怎么想的我再清楚不过了,他骗得了别人,骗不过我。只是我没想到,他居然会去做这种违法犯罪的事。” 她说着说着又开始落下泪来,拿袖子擦了擦,两只手紧张又局促地握着:“秦总,我不求你能原谅他,他做了这种事,有什么后果都是应该受着的,我只求你,能不能别把他做的这些事告诉甜甜?” 秦昭宁不是什么大度的人,却也没狠心到故意在一个身患癌症的小姑娘面前说这种事。大人之间的龃龉不应该牵扯到她,秦昭宁不紧不慢地点了点头:“可以。” 老人悲喜交加,布满泪痕的脸上展开一抹苦涩的笑,连连道:“谢谢秦总,谢谢秦总。” 秦昭宁拢了拢病号服外披着的外套:“我就是来看看甜甜,没别的意思。我先走了,走廊冷,您也早点回去吧。” 她转身打算离开,老人忽然在后面喊住她:“秦总,我上周去取款的时候发现卡里多了一大笔钱,不知道谁打进来的,我们没敢动。” 小张明面上有张卡里多出过一笔钱,宋灼顺着查,查出来汇款的源头是对家公司,与秦家没有关系,那应该是他泄露竞标案给对方所得到的钱。 秦昭宁脚步顿了顿,问:“哪张卡?” “一张农行的卡,里面的钱是我和我老伴这些年存的。” ?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