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魏王说话有家乡口音,玉珠倍感亲切,接过良玉端过来的茶,亲手给王爷奉上,守着礼立在一旁,笑道:“多谢王爷关怀,妾身若是住进王庄,怕是会惹那起小人传闲话,坏了您的名声,再则……” 玉珠扭头看了眼福伯,“我家仆人福伯会点拳脚功夫,他就住在观外头的小屋里,能护住我。” 魏王被拒绝了,面上讪讪的,下意识去摸鼻下的小胡子,发现空空如也,男人笑了笑,头些日他心血来潮,为了看上去更年轻些,特意将胡子刮了,果然外头人纷纷揣测,甚至有传言说他受到行刺,伤了脸,为了方便上药才刮掉胡子…… 传便传吧。 魏王瞅了眼福伯,越发觉得这中年汉子碍眼,眉梢一挑:“哦?没看出这位先生竟是个会武的,这么着吧,孤跟前有个一等护卫,叫骏弥……” 说到这儿,魏王手指向立在门口的一个年轻俊朗的男子,笑道:“让他俩过过招儿,孤瞧一瞧。” 话音刚落,那个叫骏弥的男人大步走了进来,冲福伯抱拳见礼,冷冷道:“请。” 福伯不敢在王爷跟前动武,刚准备说不敢的话,那骏弥的拳头就如雨点般砸过来,福伯被架在了火上烤,只能去抵挡,可到底上了年纪,力气和反应都不如年轻小伙子强,勉强对了十来招儿就落了下风,被那骏弥一拳打在了肩头,连退了数步才停下。 福伯忙笑着躬身见礼:“王府一等侍卫果然名不虚传,多谢小哥手下留情。” 骏弥不屑地扫了眼福伯,退到门外守着。 “哈哈哈。”魏王拊掌大笑:“能跟骏弥对这么多招儿,也算厉害了,赏!” 这时,崔锁儿踏着小碎步上前,躬身道:“主子,咱们的马匹在山下拴着,赏人的金银锭子都在底下哩。” 魏王很自然地接了这话茬,下巴朝努了努,“骏弥,你带福伯去山下领赏去,对喽,那会在来的路上,孤王猎了只梅花鹿,今儿是太后的生辰,孤不杀生,你们顺道将鹿牵上来,过后让袁夫人帮着治治鹿的腿。” 将碍眼的福伯打发走后,魏王心情舒畅多了。 他端起茶抿了口,顿觉沁人心脾,扭头笑着问一旁立着的玉珠:“好香的茶,跟孤平日喝的不一样,拿什么泡的?” 玉珠笑道:“是用梅花上收集的雪水泡的。” 她忙屈膝给魏王见了个礼,不好意思道:“我家老仆方才在您跟前献丑了,怎好拿您的赏赐呢。” “那有什么。”魏王手指点了下旁边的位子,笑道:“这儿也没外人,你坐吧。” 玉珠本不敢与王爷同坐一桌的,可见王爷如此宽厚大气,心里的防备又去了几分,大大方方地入座,低头将栗子酥往男人跟前推去,轻声道:“您尝尝。” 魏王捻起一块,笑吟吟地盯着美人,嚼着香酥的糕点,柔声问:“你做的?” “是。”玉珠被男人看的有些不舒服,不自觉地往边上挪了几分。 魏王笑笑,忽然,他发觉侍立在门口的婢女良玉时不时地往屋子里瞅,脸顿时拉了下来,重重地冷哼了声,喝道:“陈家的仆人好不懂规矩,竟敢暗中窥伺孤王!” 话音刚落,崔锁儿便会意,疾步走了出去,一把揪住良玉的衣襟,扬起手就打了几个耳刮子,像揪小鸡儿似的,将良玉扯到院中。 玉珠见状,吓得赶忙站起来,都说伴君如伴虎,果然这样,这些王侯的脾气真是让人捉摸不透,方才还和和气气,这会子就开始打打杀杀了。 “你莫要慌。”魏王笑望向玉珠,柔声道:“孤王今儿多嘴问了荫棠一嘴,难道不怕妻子外头危险?哎,他误解了孤王的话,说如今你俩还未和离,为防止你不守妇道,特让陈府的家生婢女盯住你,一有个风吹草动,就去报给他。哎,好好的一对儿,怎么弄得一个防着一个呢,你说他那么伶俐的人儿,怎就做出这样不体面的事呢?” 玉珠鼻头发酸,心里堵得慌,慢慢地坐下,含泪冷笑:“他要强,大概不愿和离,想休妻吧。” 魏王连连摇头,喃喃说了声造孽。 他抬手将身上的披风解下,随手扔到靠墙的桌上。 玉珠不禁抬眼望去,发现男人身上的天青色长袍上遍布血渍,看上去骇人得很,不禁吓得又往后躲了下。 “你别怕。” 魏王忙道:“孤王今儿打猎,不当心沾上了那些牲畜的血。” 说到这儿,魏王将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