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即将被子拉在身前,垂眸不敢抬眼, 就好像做错事的孩子, 正紧张地等待大人的责骂。 巫医见她如此,语气柔和下来, 宽慰着道:“错不在你, 一切皆会过去。” 林月芽起初还以为这巫医故弄玄虚, 可这件事除了家中人知晓,旁人一概不知,她竟连此事都能看出,林月芽一时惊讶的同时,又有几分害怕。 “不知在大齐是何讲究,在我们婼羌,龙凤双子乃大吉的预兆。”巫医道。 林月芽又是一惊,她望向自己的腹部,随后又满是疑惑地看向她。 巫医点头道:“我不会看错,姑娘啊,你好福气。” 说着,她朝林月芽伸手,“将你手心给我。” 林月芽直到今日才听说,她腹中是两个孩子,照理来说陆渊的医术应当能够查出,可为何从未听他说过。 林月芽也不知该喜还是该忧,脑子里还有童年那挥不去的阴影,直到巫医握住她的手,她才怔怔地回过神来看她。 “早年坎坷,福气晚来,日后定会青云直上,成为人中龙凤。” 巫医笑着将她的手轻轻放在隆起的腹部,抬眼将目光落在窗外那颗茂盛的树木上。 “枝叶折断,亦可再生,落花散去,来年复开。世间万物皆是如此,可败可生,可衰可兴。反反复复,无穷无尽。” 目光渐渐收回,她缓缓起身,望着四周五彩的石墙,语气忽然变得有几分令人捉摸不透,“这是什么?” 她指着当中一面墙,问道。 林月芽不解她为何会忽然如此,只是下意识就回道:“墙。” “那此处呢?”巫医转了一圈,将手又指向另一面墙,林月芽依旧如实回答。 也不知她转了几圈,总共问了几遍,林月芽觉得自己都快要被问晕之时,巫医这才停下,她走到林月芽面前,抬手遮住她双眼,“那这又是什么?” 林月芽头脑昏昏沉沉,茫然摇头:“我,看不到。” 巫医没将手拿开,而是对凑在她耳畔,悄声道:“你是看不到,但看不见,不代表不存在。” “我听不懂。”林月芽实在不明白巫医说的这些是什么意思,只好诚实地道。 巫医声音又沉下几分,“终有一日你会懂的。” 她话音落下之时,在林月芽脑后打了一记响指,林月芽瞬间觉得眼皮无比沉困,随后很快便失了意识。 许久后,巫医从屋中出来,对门口守着的若依兰徳轻声道:“林姑娘已经睡下了,公主莫要叨扰,待醒来后再进去吧。” 没人陪她说话了,若依兰徳努努嘴,带着热娜朝另一间屋子走去,可随即忽然反应过来,停下脚步不解地看向一旁的热娜,“为什么是林姑娘,她不是姓木么?” 热娜也不知为何,耸肩道:“巫医大人年岁大了,可能说错了吧。” 巫医来到大殿上,如实地向最高位上坐着的两人禀报。 “那名中原女子曾唤过哑疾,被催眠时说话更加含糊不清,臣只能根据只言片语来推测,她身份应当十分干净。” 能让巫医这般说词,便是证明了林月芽绝非他国细作。 “那她身怀六甲,家人如何放心她去多乐河?”婼羌的王后问道。 巫医回道:“提到家世的时候,她异常痛苦,想必已是不在,至于臣问到夫君时,她亦是沉默不语,从神情来看,似已不在人世。” “是个可怜的女子。”王后感叹着看向婼羌王,“她救了若依,既是身份干净,又无依无靠,不如就按若依的意思,让她住在宫中。” 婼羌王点头应允。 林月芽在婼羌王宫住下的这段时间,叶默接到了来自裴怀的调回令,临走的那天,他再次来到多乐河,自林月芽坠河后,一连三日未曾合眼,派来的人不住在河中打捞,却始终一无所获。 “月芽,”叶默望着这片让他无比怨恨的河水,低哑着声道,“待我为你报完仇后,再回来看你。” 他的月芽是那样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