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沫还没感受到这个男人心绪乱到炸裂，她的手一直往外推，将男人的脸给推开。 很快，眼前又恢复了亮度。 她推在江肆脸上的手，被紧紧捏住。 江肆将她的手从眼前移开，一双眼睛红得几乎快滴血了： “你怎么知道……” 这破嗓子就像是扯着嗓子喊了一整晚似的，嘶哑得不像话！ “我怎么就不能知道了？裴萤月都能知道山海关外要建基地，我知道你芒果过敏又怎么了？你发什么疯啊混蛋？！”简直双标了啊！ 林沫还以为他是继续问芒果过敏的事，义愤填膺地喋喋不休，表达她强烈的不满。 却听到江肆后半句，他不自觉将声音放柔了些，低哑中带了些缱绻，像哄小孩似的—— “我是说……你怎么知道，我要亲你。” “……”林沫顿时感觉自己刚刚的一番义愤填膺都喂了狗。 她嘴角都没忍住抽搐了下，干巴巴道：“这，这个氛围，再加上你那发疯的表情……正常人，都会……” “我第一次亲你的时候。”江肆按着她的肩膀，脸又靠得很近。 他喉结滚动，声音沙哑而颤抖，像在极力克制着什么：“我第一次亲你的时候……” “你还记得，对吗？” 一双眼睛，散去了往日的古井无波。 此刻，它像盛满了湖光春水一般，深深地，深深地看着她。 林沫从江肆那双清亮到动人心弦的眼睛里，看到自己茫然出神的倒影。 她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这人在说什么？ 小说里的林沫，没有和江肆接吻过吧？ 还是说，她继承到的记忆并不完整？ 还是说…… “江肆？”林沫突然喊了一声。 “是我。”得到一个低哑而克制的声音回应。 “不是，”林沫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她眼睛眨啊眨，还没搞清楚状况，“我的意思是，你，你……” 林沫想了想，突然想了个暗号：“你知道丘比特为什么没有眼睛吗？” 江肆目光灼灼，这一次毫不犹豫就给了答案：“因为他瞎。” “……”林沫突然又不确定了。 “因为他瞎”这个答案，确实是她当初坚持的答案。 但好像也是一般正常人都能回答出来的答案？ 她记得自己当初绞尽脑汁和江肆表白的时候，那个一点浪漫细胞都没有的少年，一本正经地和她说…… 突然，眼前这个江肆改了口。 明明是一副历经沧桑，满脸写着我有故事你有酒吗的成熟男人。 却装出了少年独有的固执与别扭，强撑着一本正经的语气：“你又看什么青春疼痛文学了？丘比特是有眼睛的。” 一个字都没有改变。 和林沫记忆中一毛一样！！ 她这次才是真的确认了，瞪圆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人。 江肆也看着她，四目相对之间，两个人久久地沉默。 直到房间外传来一声尖叫。 林沫回过神，这才又想起来，自己要走的剧情好像被别人抢走了…… 然而江肆还捏着她的手不放，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少年，固执的，沉闷的，半天憋不出一句话的。 对于那声尖叫，不管不顾的。 林沫轻咳了两声，声音稍显尴尬：“那个啥，咱们挺有缘的哈……”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江肆捏着她的手不肯放。 “我觉得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外面好像出事了……” 江肆无动于衷，眼神固执滚烫得吓死个人。 林沫气急，往他手背上狠狠地掐了一下。 江肆其实不怕疼，也不觉得疼。 但每次，她掐他，他都会妥协。 他松了手，林沫率先打开门出去，江肆跟在后面。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枚子弹，珍宝似的捏在手心里细细M.ｍＭcZＸ.Cｏ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