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周氏突然就看不惯陆砚安了。 因为母亲的原因,所以陆锦泽也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产生了敌意。再加上荣国公更喜欢这位出色的哥哥,因此,陆锦泽的恨意愈发浓厚。 这种先天教导再加上后天憎恶的感情,让陆锦泽走上了跟陆砚安相反的反派道路,不过不管陆锦泽如何蹦跶,却始终被陆砚安牢牢压制。 直到入夏前。 从前的陆锦泽办事毛糙,能很明显的看出他对陆砚安的敌意,连最基本的表面兄友弟恭都做不到。 现在的陆锦泽却是太过周全,让周氏产生了一种“这个儿子到底真是她儿子吗”的错觉。 不过看着陆锦泽越过越好,陆砚安越过越差,周氏的心中是高兴的。 她想着,只要她再给儿子谋上一门好亲事,就真是锦上添花,彻底将那个娶了一个下贱丫鬟的陆砚安给压过去了! 如此想着,周氏赶紧让李妈妈将菜色备齐,等着荣国公过来用膳。 周氏难得请他过去用膳,荣国公虽醉心公事,但也觉得这几日确实是冷落了这位妻子。 他处理完公事,便往周氏那边去了。 周氏这边的菜热过三遍,院子门口终于出现了荣国公的身影。 虽然说男人家要谋大事,要将心思放在事业上,但像荣国公这样过分关注公事,而忽略了妻子、儿子的丧偶式爸爸却屡见不鲜。 不仅事业上没有起色,还不管家庭。 唯一可取的也就是这份还算清正廉洁的品格。 可这对于周氏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若非荣国公这个转不过弯来的脑子,荣国公府也不至于落魄成这样。 “公爷,您来了?”虽说心中有诸多抱怨,但周氏脸上却并未表现出来。 几十年的夫妻了,曾经新婚燕尔的情绪早就被消磨了个一干二净,没有了激情的加持,生活平淡而乏味。而在这样的公侯世家,连亲情都淡薄的很。 因此,别说爱情了,两人现在连亲情都没有,就跟搭伙过日子没有任何区别。 “嗯。”荣国公微微颔首,然后撩袍坐下。 一旁的小丫鬟端了铜盆过来供荣国公净手。 荣国公洗完手,一旁的丫鬟便开始布菜。 周氏抬手制止丫鬟,亲自与荣国公布菜,“我记得公爷最喜欢吃笋尖了。” 新鲜腌制的笋尖,放进嘴里清脆美味,带着一股竹笋天然的鲜味。 荣国公吃上一口,然后点头道:“你也用膳吧。” 食不言,寝不语。 荣国公话罢,便与周氏开始各自用膳。 一顿安静的晚膳过后,周氏与荣国公漱完口,又净了手,丫鬟送来茶水。 周氏看着坐在旁边吃茶的荣国公,终于开口,“公爷,我最近在奔波二郎的婚事。” “二郎的婚事?你看中哪家小姐了?” “就户部尚书家那位嫡女。” 对比周氏脸上的笑意,荣国公一听到“户部尚书”这四个字,登时就狠皱起了眉。 “他家不行。” “怎么不行了?”周氏不解,甚至有些生气。 “你一个妇人不懂。”荣国公不耐烦地端起茶水又吃上一口。 周氏生气了,“什么叫我不懂?二郎都这个年纪了,你也不帮着张罗张罗,我好不容易替他找了一个好人家,你却说不行,我看你眼里只有你那个大儿子,根本就没有二郎!” “你在胡说什么?” “我胡说什么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只有那陆砚安是你亲生的,二郎就像你从地里捡回来的一样!他也是你儿子啊,你怎么能如此偏心呢?就因为二郎没有陆砚安聪明,没有陆砚安的娘家有势吗?对,都是我的错,人家的娘家是侯府!我就是一个商贾女,我除了一些臭钱,我什么都没有!” 周氏气急,口不择言,将这些年自己藏在心底的委屈一股脑的都倒了出来。 “我知道那些所谓的贵人们都在背后嘲笑我,说我一个商贾女,也就是命好嫁进了公府。她们表面上一个个都说羡慕我,实际上呢?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说我呢!你知道这几十年我过的是什么日子吗?什么日子吗!” “周妙然!”荣国公站起身,竟直接唤出了周氏的闺名。 “你喊啊,你喊啊!”周氏比荣国公激动多了,她扯着嗓子,眼眶通红。 “行了,别闹了,我跟你说。”荣国公不是个会吵闹的,他不仅性子内敛,还嘴笨。 他头疼地按压额际,让周氏将情绪稳定下来。 周氏气喘吁吁地站在那里,瞪着荣国公看。 荣国公道:“你还要不要知道户部尚书府的事了?” 关于自家儿子的事,周氏自然要听。 她梗着脖子,偏着头坐了下来。 “朝廷之中最近不太平,前有周谦,后有于清明。这两人都是朝中有名的刚正不阿,两袖清明之人……”M.mMCZx.cOm